祭月:“也加派人手留意一下兽族那边,本皇就不信白夜那只老狐狸会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戏,另外再准备调集两支骑兵到边境待命,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战事。”
荆流:“遵命,请问陛下还有其他吩咐吗?”
祭月:“没事了,你先回吧。”
荆流再度一丝不苟地行礼,缓缓隐没在薄雾夜色中。
望着荆流离去的方向,若叶没好气道:“这家伙分明就是找个由头来看陛下您。”
祭月淡然道:“哦,这难道不是正合你意么?”
若叶双颊漾起红晕,急道:“陛下,没有的事,每次我见到他就觉得烦。”
祭月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调子:“我眼瞎了,心可没瞎,你这小妮子也想瞒过我?”
若叶撇了撇嘴细声道:“还小妮子……明明陛下您的岁数还没我大呢……”
祭月叹道:“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就是小孩子……”
若叶:“可他眼里就只有陛下您啊……”
祭月正色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天生就没有那方面的情绪,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有。”
若叶:“可那个书呆子不知道啊。”
祭月:“他早晚会明白的。”
若叶:“对了,陛下,今晚为什么您比往常慢了许多?”
祭月:“森林中的腐化气息比前些日子又强了很多,所以多费了些时间。”
若叶:“即使您有神意武装加持,可再这样净化下去,就算是您也吃不消吧?”
祭月:“我会找到方法解决的,况且前几天我还刚接到了神谕……谁!”
一声娇叱,祭月转瞬自虚空中取出蔓藤长弓,月华箭矢自行具现于紧绷的弓弦上,嗖的一声呼啸而去,掠过星芒余晖,破开迷茫夜色,祭月拈弓搭箭,前后不过数息,然而就在箭矢射出之际,那道稍纵即逝的微弱气息却诡异地在她感知中消失于无形。
若叶一惊,警惕地四下张望,悄声道:“陛下,有人来犯?”
祭月收起弓矢说道:“没事,也许是今晚吸纳的腐化气息太多,产生了错觉。”
若叶:“陛下您也该好好休息了,这几天晚上您寝宫里的蜡烛就没熄过。”
祭月:“好了,怎么连你也开始啰嗦了,昨天那伙人贩子都抓到了吧?”
若叶:“都抓了,头目是个地精,专门替一些贵族搜罗和调教貌美女子,如今正被典狱官关在牢里等死,还别说,那个绿皮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色眯眯地盯着我看!”
祭月:“先别行刑,他对我或许还有些用处,明天我亲自走一趟吧。”
若叶:“陛下,见那种人渣只会污了您的眼睛!”
祭月边走边说:“没关系,反正我是个瞎子。”
若叶闻言,一阵无语,跺了跺脚,喊道:“陛下您等等我啊……”
两人离开后,良久,密林中一位老者现出身形,摸着擦伤的右臂,叹道:“好险,没想到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她察觉,这就是【群星之坠】的箭矢?比老夫想象中更快啊。”
神秘老者捂住手臂,圣洁的金色光芒从掌心透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痊愈……
金牙从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醒来,他没打算起床,翻了个身,冷不防打了个喷嚏,赶紧将破烂的毛毯往胸口上拉了拉,对于这个在沙漠边缘成长的地精而言,阴冷潮湿的地牢无疑是最糟糕的住所,但谁让他是个囚犯呢?
还是个死囚!
金牙其实原本不叫金牙,只是当他赚到第一笔巨款的时候,便豪气地用金子补上两颗自小就缺失的牙齿,从那以后,旁人便叫他金牙,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了,忘记就忘记了,反正都是他随便取的。
金牙是个人贩子,准确点说,是个女人贩子,或许是作为孤儿的惨痛经历,他只卖女人,卖漂亮的女人,却从不碰孩子,就这点而言,他比永恒大陆上大多数的人贩子都要有底线,他不否认自己是个混蛋,但也有他自己的原则。
干这行当然是有风险的,特别是在精灵的国度,他也不想摸到这千年王国里冒险,无奈那个叫黑钢的魔族巡察使给得实在太多了!
多到他无法拒绝的地步,可好死不死,那个叫黑钢的买家居然说死就死了!
据说还是可耻地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更可恨的是他雇佣的两个眼线怕收不到钱,转手就把他们给全卖了!
呸!没想到本大爷卖了一辈子的人,最后竟然也让人给当货物卖了!
锈迹斑斑的牢门刮出牙酸的声音,金牙不耐地转过头来,嚷嚷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大清早就来吵着,你们这些长耳朵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眯了眯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来的不是看守的狱卒,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只需要看上一眼,便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女人……
作为人贩子的他当然认得这个女人,谁让她是永恒大陆上最出名的盲女呢?她是千年王国的现任女皇,【月下夜祭】祭月。
金牙张口结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祭月这种大人物为什么会跑到这牢房里见他这个人渣,杀他?别玩笑了,这种事需要女皇陛下亲自动手?
祭月往牢中各个角落扫了一眼,随手撑开一道结界,隔绝空间,淡淡问道:“你就是那个只卖女人的人贩子金牙?”
金牙连忙坐起身来应道:“没……没错……我……我就是金牙。”
祭月:“听说你对女人很有办法。”
金牙斟酌半晌,说道:“陛下,做我们这行的,说对女人没办法您信么?”
祭月:“对什么女人都有办法?”
金牙:“这个……不好说,但我从未在这方面失手。”
祭月靠前几步,弯下腰细声问道:“那你……对我有办法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金牙耳中却犹如霹雳,女皇陛下问自己对她有没有办法?
这到底是女皇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金牙捏了捏大腿,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咬牙道:“我可以试试……”反正都是死囚了,难道还能多死几次?
祭月:“我们做个交易吧,金牙先生,你的死罪是免不了了,但你可以在死前获得一件梦寐以求的礼物。”
金牙仍是觉得难以置信,哆嗦着问道:“陛下您指的是……”
祭月:“我的身体。”
女皇的俏脸依旧恬淡如初,如同在谈论着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金牙:“尊贵的陛下,请问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我并不是有意探究您的秘密,只是这个对我们而言都至关重要。”
祭月:“这个自然会让你知道的,首先,我并不是普通的精灵。”
金牙心里暗忖道:这不是废话么,普通精灵能让神意武装看上?
祭月:“你刚是不是在想我说的是废话?”
金牙哑口无言……
祭月:“我是由这片森林孕育而成的精灵,所以在我成为女皇之前,没人认识我,也没人知道我从哪里来,噢,你一定又在心里疯狂吐槽了对吧?”
金牙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陛下您的意思是,你既没父亲也没母亲?”
祭月:“没错。”
金牙:“那咱俩挺像的……”
祭月:“我从出生起就开始被森林意志教导各种学识与技巧,我之所以是个盲女,是因为对于森林来说,感知比视觉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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