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全部的真相。”法娜平静地对挞卡和铭玉说明了一切,“从五十多年前开始,人类其实就一直在进行着各种各样无意义的内耗,诺尔正是终结这一切的人。”
“天啊……”铭玉的表情非常复杂。她一时也无法接受这么颠覆的事实。
“所以……那条龙说的……都是……”挞卡的声音也发颤。
“全都是真的。”法娜说。
“所以,法娜姐你要……”
“我打算劫法场。”法娜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今天你们如果打算反对我的话,可以现在就去教堂检举我。我不会怨恨。”
“替天行道吧。法娜姐。”铭玉把手搭在法娜的肩上,“我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
“法娜姐……”挞卡低着头看着鞋尖,“你真的明白你在做什么吧……你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反人类罪了……”
“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法娜摸着挞卡的头,“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莱娜比我早了一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这样吗……”挞卡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顶的魔法帽往地上一摔,“好,法娜姐,我也加入!”
法娜感激地看了挞卡一眼。随即她转向铭玉,“莱娜她……”
“一切正常,她已经联系了那些被传送走的恶魔了。”
“那么,能让我去跟他们交涉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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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地下囚牢,法娜一步一步地走在潮湿的台阶上。这里是国家最易守难攻的监狱,已经好久没有关押过犯人了。如若不是法娜是抓住诺尔的功臣,是根本不可能进入这迷宫一样复杂,铜墙铁壁一样坚固的防御要塞的。
“一切都是为了防止魔皇派人来劫狱。”带着法娜的狱卒说道,他们已经过了七道安检程序了,但是还是没有看到诺尔,“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
“理解。”法娜仔细观察着,得出了劫狱的成功率约等于零的结论。即使没有任何看守,光是这里的自动迎击魔法就足够她们死上七八回了。
仅仅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诺尔就已经形似枯槁。
她的双手被呈Y字拉起,手腕被锁在了比她大腿还粗的锁链上面,下半身坐在地上,原本洁白的身体已经到处是淤青污垢和血迹。她似乎已经比原来瘦了一圈,头发粘着混合了汗水和灰尘的泥浆贴在脸上。
“来找我是为了临终关怀?”诺尔布满血丝的眼睛瞄了法娜一眼。
“没有。只是单纯地想要问你一些事情。”法娜示意清场,狱卒们很识相地都走除了牢房,只留下法娜和诺尔二人。
“告诉我,全部的事实。从公主被绑架开始,到城堡的历史。”法娜上前说道。
“干什么用?”诺尔冷冷地说。
“那个你不用知道。”
“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凭什么要告诉你?”
法娜从衣服里缓缓掏出一串做工粗糙到极致的项链,放在光亮下对着诺尔晃了晃,“还记得吗?”
诺尔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那是她送给皮克的用于保存定春的卵的项链!
“当时我保证没有阻止他们逃走,但是事后搜捕一下还是可以的。只要你肯配合我,我保证会放了他们。”
“你的信用早就败光了!”诺尔几乎在牢里跳起来。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也只能相信。”
诺尔被气的浑身发抖,但是最终她也只能听从法娜的建议,把一切法娜还不知道的情报都吐了出来。
“这样啊。”法娜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块能结晶塞进诺尔嘴里。
“嗯!?咳!啊——呕……”诺尔已经吃过太多次这种东西了,但是仍然没有对这种恶心的食物产生一点抗性。那结晶像一块烧红的炭从喉咙滑下,在胃里燃起一把熊熊烈火,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烧起来。
“一定,要给我活到行刑前。”法娜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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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约翰教皇十分烦躁。从早上八点钟开始他被那个阵新国第三皇位继承人烦的怒火攻心。这个叫力亚的黄毛带着死缠烂打的态度追在他身后长达八个个小时坚持要把诺尔要回去。阵新国一直都是基督教文明下的异类,整个欧洲都在反恶魔,只有这个国家恶魔竟然能与人类签订契约成为他们的附属。教皇一直都拿这个刺头国家没办法,更是跟他们国家的王族的大奇葩们不对付,一天下来连修女玛丽都没见上就已经心力交瘁,连祷告都没做就想回去休息。
“教皇大人,贵安啊。”
法娜的突然出现让教皇一下子僵立在门口。这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此刻身着便服,坐在他自己房间里的沙发上喝着茶水。
“你是怎么进来的。”教皇阴着脸问。
“我并不是来谈这个问题的。”法娜答非所问,“我是想要向您检举一下你的部下。”
当法娜站起后教皇才发现,原来她脚下的地毯上居然还有一个黑色的布袋。等到法娜把布袋一扯,一个几乎赤身裸体的昏迷女人赫然展现在他面前——那就是修女玛丽。之所以说是“几乎”,只是因为她除了头部的身体全部被浸润在一个半透明的史莱姆内部。那个史莱姆正是诺尔用来抓住修女的那只。法娜把拿出一块t能结晶,掰下一个小角扔进了史莱姆,原本死蛇一样瘫在地上的玛丽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她本来还对着法娜破口大骂,然而当她看到教皇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目瞪口呆地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只是想要向您举报这个修女的不忠。”法娜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把史莱姆套在她身上几个小时,她就全都招了。把教会近五十年来的行径都跟我说了个遍。”
“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只是想要您去觐见陛下,给我一个有实权的位置。”法娜放下茶杯,双手十指交错抵着下巴,“我希望留在王都。”
“你就这样威胁我?”教皇的声音压低下去,但是却隐含着巨大的威严。
“不不,是交易。”法娜露出了微笑,“用我来替换您这个不得意的下属,我可以证明我自己的能力比她更好。”
“别听她的教皇大人!”修女挣扎着蠕动到教皇脚下脑袋磕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只是失误……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失误一次的!……相信我……以前我不是一直是成功的吗……”
“所以说你这次太无能了啊。”法娜火上浇油,“要是你一开始就把诺尔一伙全都就地处死拿到那本魔法笔记的话,哪里还有这些事。”
“你这**——”玛丽刚想回头,却被教皇的一声断喝打断了。
“玛丽,既然你都已经忠心耿耿地追随了我这么多年,”教皇拿过法娜剩余的结晶,俯视着玛丽。
“就让我看看,人类忍受这种刑罚的极限在哪里吧。”
他直接把一整块结晶都塞进了史莱姆!
剧烈的狂笑充盈了教皇的客厅。修女甚至没有来得及求饶就陷入了疯狂。她就像一条在滚烫的油锅里翻滚的鱼一样疯狂地用头捶打着地面,反复跃起,落下,在地上翻滚。她全身上下每一处敏感的肌肤都在被舔舐,被摩擦,被水柱冲洗,被电流刺激。告急的信号从腋窝,从红豆,从小腹,从腰间,从秘谷,从脚底四面八方来到汇聚在她的大脑皮层几乎让她的大脑蒸发!
仅仅十分钟,修女的笑声就明显降低。进气越来越少,出气越来越多,最终,她在史莱姆还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工作的时候,彻底停止了动作。
“你说的魔法笔记,可以交给我了吧。”教皇故作轻松地问道,“那对于教会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请你把它给我。”
“那可恕我不从。”法娜笑着说道,“请您先去面奏陛下,等到我被正式授予了爵位,我再还回。”
“你倒是考虑周全嘛。”
“毕竟这是交易。”法娜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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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基本办的差不多了。”法娜说道。“计划也基本拟定好了,但是还有一件事需要委派别人去做。”
距离诺尔的处刑只剩下一天时间,法娜坐在桌前,她面前的是挞卡和铭玉。
“交给莱娜她办可以吗?”挞卡问。
“不行。光救人不行,我们所有人都必须置身事外才算成功。她和她的小伙伴们必须承担救下诺尔和龙娘的任务,少哪一个营救任务的难度都会加大。”
“那么力亚?”
“她一意孤行要去干最危险的活,也只能由着她了。这个任务交给她这样不熟悉本地的人也不好办。”
“所以法娜姐,你还要新纳入成员吗?”
“在王都,我的人脉没有多少,只能从我认识的人里挑选。”法娜竖起一根手指,“一个选择就是科亚,婕卡兄妹,另一个则是凯丽。现在我还在纠结,这两个选择,到底哪一个更值得我信任。”
“肯定是凯丽啊!”铭玉率先说道,“之前她可是投了赞成票的。”
“不一定。”挞卡思考着,“凯丽到底会不会支持我们的决定其实是未知数,如果雇佣刺客兄妹,只要封口费出得够高,他们认钱不认人是绝对会验收秘密的。”
法娜陷入了深思。“到底……该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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