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闭,把混乱隔绝在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是么?\"我苦笑了一下。
电梯门打开,我们走出电梯间,几名看起来是政府高官的人正在登上直升机。
\"请问你们是普瑞赛斯主任的护卫吗?\"一个带着蓝盔的联合国士兵走上前询问。
\"是!\"一旁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几乎要盖住列别捷夫的回应。
\"下一班直升机还有十分钟到,你们得等一下了!\"
\"让他们尽快!我们急着赶早班飞机跑回莫斯科!\"
普瑞赛斯走到了楼顶的护墙边眺望着远处。
\"在看什么呢?\"我走到她身旁,看向东河下游,远处的布鲁克林区已经响起了枪炮声。
\"这样繁华的一座大都市很快就要毁于战火了...\"
\"科学家女士,这就得靠你们的努力了,把失控的魔鬼关回笼子里去。\"
火焰和硝烟逐渐将纽约市染成血红...
––––––
阿戈尔南方深海前线,1983号前哨
\"进去之后散开阵型,沿中轴线清理整个哨站,接敌自由交战,如果有幸存者的话可以尽可能施救。都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大剑。
你一定要没事啊...希尔...
\"祝各位好运,开始猎杀。\"
队长按下了按钮,金属防爆门缓缓开启,哨站里那潮湿阴冷得可怕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们踏入已经丧失电力的哨站,沿着主干道向前推进。本应被人流充满的主干道上现在只剩下遍地的杂物,见不到哪怕一个活物。
\"斯卡蒂...\"
\"谁叫我了?\"
我身旁的队友都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抱歉...是我太紧张了...\"
真的是我太紧张了吗?
水滴声,脚步声,通讯频道里的说话声...还有歌声...
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旁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谁在唱歌?谁会在这里唱歌?
仿佛仅仅是哼唱的旋律愈发清晰,轻灵婉转的歌声让我陶醉。
我推开面前厚重的水密门,浓郁的海腥味从房间里传出。
\"希尔...\"
这不是真的。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斯卡蒂。\"
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她从黑暗中走出,赤裸的身躯如此圣洁,其下却又是那么的肮脏。
\"回答我...你在为谁歌唱?\"
手中的剑柄仿佛涂满了油脂,下一秒就要滑落在地。
\"为了你,为了大家。\"
她缓缓向我走来,那些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触须缠绕着她的身躯,贴着墙壁蠕动。
如果是往常,我的剑刃已经把它们砸成了碎肉,但我现在却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手臂动起来。
她轻轻搂住了我,鼻息刮在我敏感的耳朵上。
\"和我一起...回到我们永远的家乡吧...\"
大剑彻底从手中滑落在地。
她轻哼着我曾经唱给她听的歌谣,白藕般的手指在我身上挪转着,外套很快便掉落在地。
\"二楼中心区发现大量恐鱼,重复一遍,二楼...\"
她轻轻摘下我的耳机,整个世界顿时安静得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爱你,斯卡蒂...接受我吧,接受我们吧,让我们真正地成为一体吧。\"
我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身体也好似一具动弹不得的玩偶,默默承受着她的进攻。
\"为什么要为一个把我们当做可消耗品的文明而战呢?\"
她剥下我上身最后的内衣,两具白洁如玉的身体交缠着。
\"因为...因为我是阿戈尔人...我是曾经宣誓要为国而战的军人...\"
\"我们不是人,从她们把那管试剂扎进我们身体里开始就不是了。我们只是工具,只是可以被随意抛弃的工具。她们撒了谎,让我们的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
她的手指在我的乳尖旁绕着圈,红晕逐渐攀上我的脸颊。
\"不...不是这样的...\"
\"那些监牢,那些镣铐,那些无处不在的戍卒,斯卡蒂,她们从未把我们当做一份子看待。\"
我本来还想辩解些什么,她的吻打断了我的话语,香舌直伸入我的口腔中,狂乱地表现着她的感情。
\"跟我来吧,不要再留恋于那个腐朽的旧世界了。\"
在这令人窒息的吻戏间隙,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里却好似有一股烈火在燃烧。
我直视着她迷离的双眼,缓缓向后倒去,柔软黏滑的物体接住了我们。触须随即欢快地缠上了我的躯干,昔日的猎人变成了猎物。
内心深处的准线摇摇欲坠,思维中异常的存在一步步扩张着自己的势力。
我还是一个\"人\"吗?
她搂住我的脖颈,无比深情地拥吻着,我感到自己身上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被窃取的力量正狂暴地夺回它应得的地位。
痛...好痛...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试图消除头脑中那宛如千万虫豸噬咬的刺痛。
一边是她愈发放肆的侵犯,一边是仿佛脑浆被搅动的钝痛,这一上一下的折磨撕扯着我残存的意识。
\"我等你回家哦,不许让我失望。\"
\"哈哈,那肯定,没什么东西能打得过你老姐我。\"
我首先是人,一个有亲人朋友的人...没有谁,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点!
在狂风暴雨中起起伏伏的意识又跳回到身体里,随即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
她的表情由惊讶变为不解,最后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匕首轻松地刺穿了她没有丝毫防护的胸口,把沿途的脏器切成两段,我们身边的触须迅速蔫了下去。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也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心脏在胸膛里胡乱蹦跳着。
她躺在我的膝盖上,用尽全力举起手摸了摸我的脸。
最后一丝血红的光从她的眼瞳中消失。
我趴在她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她胸前流下的血不是渗人的碧蓝,而是炽热的鲜红。
––––––
阿戈尔地区南部,海底城市特隆赫姆
我在废墟间狂奔着,向着那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地方冲去。
这个街区被摧残得面目全非,时不时就能见到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我不敢直视那些死者的脸,生怕我最害怕的情况成真。
\"咕噜咕噜...\"
一只囊海爬行者从路边的废墟中探出头来,半透明的身体里装满了毒液。
\"别挡路!\"
大剑结结实实地横着拍在了它的躯干上,它惨叫着飞到几十米外的墙上,炸成难以辨认的碎片。
我从遍布各种奇奇怪怪恐鱼的大街上转进一个小巷子,浓郁的血腥味从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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