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他的已经去世的父母、也就是我曾经喊的爷爷奶奶,是他们二老在村子附近捡到了还是婴儿的我。
而他的妻子、也就是我那已经去世的养母,一直以来由于身体原因无法生育,看到我便抱着不愿撒手,而他也想到好歹以后有人能够给他们夫妻养老送终,便应家里老人的要求收养了我。
现在,他的新妻子已经怀上了,而且她始终很嫌弃我,天天闹着说她已经怀了有后了,不希望父亲(现在应该叫养父)继续抚养我,要把我送走然后把我住的房子卖掉。
而现在她更不接受我跟着他们一起到外国生活。
而恰巧养父有个政界的校友,那是个单身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管是个人素养还是家庭境况都很不错,她丈夫早逝,守寡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但因为她的女儿现在在北方上大学,偶尔到了节假日才能回来,她便觉得生活有些孤独。
而最近的一个宴会上,那女人和我养父等人聊天,当中便听说了养父的家庭烦恼。
她了解我的个人情况后对我感到很满意,就有了想要收我当她养子的意思。
只要我跟了她,到时候她会照顾我生活起居,并供我上完高中和大学。
而养父很快就要出国了,所以要赶紧处理掉国内剩下的事情,明天晚上他就会把我带去跟那个愿意收养我的女人见面。
……
挂了电话之后,我愣愣地躺着,一动不动。
首先是感到难以置信,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在做梦。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接受了这是事实。
我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炸掉。
我感觉自己的命运被戏耍了。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百感交集,心乱如麻。
不一会儿,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了出。
……
这一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好。大多数时候只是陷入了半醒半睡的迷糊,而且总是混混沌沌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
刚开始,我梦到了我那死去多年的养母,而幼年的我则躺在她温暖的怀里,被她关怀着呵护着,但很快她便飘走了,留下我在不停地哭闹着喊着要妈妈。
然后我又梦到在小时候放假在乡下跟爷爷奶奶一起快乐地生活,但是很快他们也跟养母一样飘走了,我则一边哭一边追着他们,但终究没追上。
接着我又梦到养父新娶的老婆,梦到她不停地苛责我,我不停地和她顶嘴,然后养父抱着一个小孩出现了,他没有理我,而是带着那个小孩和他的新妻子一块逐渐走远了,把我独自留在原地。
半夜,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刚刚梦中的情形在脑海里萦绕,我不禁又觉得心里发酸,然后就躲在被子里唔唔地哭。
哭了一会,然后又开始迷迷糊糊地睡。
而这次,我梦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身影,她温柔地把我拥入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她以后就是我的妈妈。
然后又从旁边走出来一个比我稍微大一点的女孩从后面抱着我,说以后她就是我的姐姐。
她们把我夹在中间,而我在梦里也看不清她们长什么样子……
……
早上,我神色憔悴地从床上起来。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红肿。
我洗了一把冷水脸,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如何,生活总是得过下去。
我环顾了一下屋内熟悉的四周,心中五陈杂味。这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马上就要离开了。
看着这寂静空荡的房子,不禁想到那个想要收养我的女人也许是跟我同病相怜吧,她也只是渴望当每天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能够有家人陪着她。
这时候,养父的电话又打来了。他告诉我,今晚8 点钟他的那个女性校友就会来接我,而他因为有事情要忙,所以就不过来了。
最后,还他跟我道了个歉,说如今这样他也实属无奈。
我只跟他说不比如此,相反我很感激他这十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这里我是打心里没有埋怨他苛责他的想法,虽然我打小和他相处不多,感情也不深,但毕竟我不是他亲生儿子,他也照样给我吃给我住,把我养到这么大。
他叹了口气,然后问我念在曾经的情分,能不能在他出国之后能偶尔回乡下替他拜祭一下他的亡故父母。
我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抛开他的抚养之恩不谈,爷爷奶奶曾经对我也很好,这点是我理所应当要做的。
他还叮嘱我屋子里有什么自己想要的,到时候都可以随意带走。
和他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郑雅。
我向她请了一天假,就说家里发生了急事。
我的语气很疲惫,郑雅便关心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应付了一下她。
郑雅也感觉到了我是不想说实话,就跟我说如果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一定要找她。
请完假之后,我憔悴地瘫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蒋玲恰巧打电话过来了。刚一接通她就告诉我,她自己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主人~~人家今晚就可以去找你咯!”电话那头传来蒋玲那娇滴滴的声音。
我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之前我还有一个自己独居的窝,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地方安置她了。
要是带着蒋玲到新养母的家里,那实在有些不适合。
“主人?你怎……怎么啦?”蒋玲似乎感到我有些不对劲。
我思索了一番,叹了口气,然后问道:“玲姐,方便中午出来和我见个面吗?”
……
银水县第一中学,高二 班的教室里。
何子强一大早就发现自己的死党张希的座位今天空荡荡的。
“诶,老何,老张今天怎么没来啊?”旁边有个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男同学问何子强道。
“我也不知道啊……”何子强懒散地背靠着课椅耸了耸肩,又打趣说道:“没准是昨晚这逼挣了五千块钱,今天请假去哪里嗨皮了吧……”
“卧槽!他这是干了啥啊,一晚上挣得这么多钱?”那个男同学吃惊问道。
这一问,何子强就来了精神,他马上坐直了身体,然后眉飞色舞地说道:“这要说起来就牛逼了!我跟你们说,昨晚老张他……”
此时周围好几个哥们都围了过来,然后何子强就巴拉巴拉地开始描绘昨晚游戏里张希大战女琴仙的情况。
而当何子强一说出“玉生烟”三个字的时候,正坐在一边写着字的楚嫣忽然娇躯一震,然后便停下了手中的笔,静静地听着何子强讲述昨晚游戏里的那场擂台赛。
……
我约了蒋玲在公园见面。中午,我到了公园,找了个安静阴凉的树底,然后坐在旁边的长凳上等她。
不一会儿,蒋玲也到了。
只见她一改过去那个小太妹的形象,脸上只化了淡淡的妆,上身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T 恤,下身穿着蓝色长牛仔裤以及帆布鞋。
这身打扮虽然不再惹火,但也显得更自然,也无法掩盖她的青春靓丽。
我招呼她过来坐下,并递给她一瓶饮料。
蒋玲见我没有去上学,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则有些惊讶,关心地问我今天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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