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临时工作卡,我就来到了这几天住宿休息的房间了,不用猜也知道,房间里的固话也早被拆除了,而且每人一个房间,除了规定的讨论环节外不允许有其他的交流。
房间的工作规定上写明了每天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基本上白天都是忙碌的工作,只有晚上可以在房间看书或者看电视。
如果确实有紧急事情,要么提出申请,逐级上报方可离开;要么就可以到指定区域使用阅卷组加密被监听的电话。
总之,我估计大家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谁也不会去找那样的麻烦…
因为数学考试的试卷还没送来,所以第一天主要就是学习阅卷的各项规章制度和纪律。
下午我们被分配了阅卷电脑和各自的职能,然后工作人员就按照职能,分组对我们进行了一下午针对性的培训。
晚上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已经七点多了,累得直接便躺在了床上。
我心想这还只是培训而已,明天要开始阅卷了,看样子强度只能更大。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早点阅完早点离开,这里毕竟可以说是“与世隔绝”,这期间如果妻子有什么事,我还真是难以放心得下。
当然,这个“有事”一方面是家里的两个女人能不能融洽相处,但更重要的是另一个方面——老白会不会趁着我不在,瞒着我做些什么…
这个担忧一直伴随了我好多天,特别是后来阅卷时,自己越想要精神集中,脑海里那些曾经两人同帷交媾的画面和妻子含蓄柔腻的娇吟总是不时的冒出来,敲打着我本就紧绷的神经。
有一天我实在有些心神不宁,鼓足勇气申请了专线,给妻子打了个电话。
我特意选的晚八点的时候,就想要“检查”下妻子是不是在家。
当然,电话里也不能多说,毕竟是在被监听的状态下,但至少听起来妻子确实在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那天打完电话,躺在床上的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妻子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很大程度是因为她传统而天真的契约意识,真的是太天真!
是那种没有经历过社会尔虞我诈,只是在象牙塔温和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天真。
从她被任龙引入圈套的赌约,到老白给出的本就不公平的选择。
如果妻子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女教师,才不会天真的信守赌约、坚守承诺…也就不会逐渐发展到如此适应、甚至有些顺从的今天…但是这种天真和单纯,如今起到的效果应该反过来了——既然老白已经当面告诉她这一切结束了,那么妻子内心中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契约,之后老白即便再有过分的要求,妻子也有底气去拒绝了!
当然,除非一种情况——就是妻子自己也愿意…
但我了解妻子,她的本性不是这样的,即便她曾有过短暂的失态和迷醉,但她的本性还是理智的、传统的,至少我感觉,单单这几天下来,她就已经快找回曾经那个自信勇敢的自己了。
想明白了这个事情后,我在后面几天的工作中相对安心了不少。
虽然阅卷强度依旧很高,但每个人负责的也就是那几道题,我已经能够逐步适应,面对着不断送进系统的电子题目,每天就是轻车熟路的找点、给分、送审,然后等待着不再产生新试卷补入的那一天。
与之一同适应的还有与手机的“分离”,向所有人一样,习惯了手机时时在身边,突然看不见摸不到它,开始总觉得身体上缺少了什么,但过了这几天后,我仿佛感觉自己回到了纯粹的年少时代,没有急迫像催命的电话铃声,没有碎片而繁琐的各式消息,没有如乱花撩人的娱乐软件,让我得以安静的享受着每个黑夜的深度,也不亏是一次返璞归真的宝贵体验…
就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了九天,我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想到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与世隔绝的日子,见到思念已久的妻子,真是难以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我一刻不停的回到房间收拾了自己的衣物,然后便来到了起初上交手机的地方。
打开手机,看完并不熟悉的开机画面,便是一堆消息、广告和来电提醒的短信挤入了我的手机。
我先大致过了一遍,首先检查了下没有妻子的号码,毕竟中间我打电话告诉过她里面的情况。
然后我的注意力就被短信里那七八个同一个名字的来电提醒所吸引了,那是我一直担心看到的名字,也是让我瞬间便感受到不安的名字——“白如祥”,这还没有结束,来电提醒的最后,是一条来自他的短信——“还没拿到手机吗?方弟,看到消息速速回电!”我看了看时间,这些消息已经是几天前的了…
给老白拨出电话的短暂时间里,无数种可能的想象纷纷灌入了我的大脑,什么事这么急呢?
光从短信里我都能感受到事情的急迫,直到那“滴滴”的忙音结束,我仿佛重返人间,再次听到了那熟悉的男性中音。
“方弟…”老白叫完我这一声,便停顿了许久。
而此时他的犹豫与踟蹰,让我感觉时间都发生了扭曲,变得无比漫长。
经历了难挨的等待,老白这才消沉的开口说道:“出了点意外情况,我和何老师被人威胁了。”
“啊?”我只觉得心口仿佛受到了一记重击,连忙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那王彬,那狗玩意,可能是他报复我们。”老白突然提起了这个陌生的名字,我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是上次市赛的那个觊觎妻子的王处长。
然后就听老白继续说道:“我和何老师推测是他,也只能是他,他可能是和那个省里的贾书记,不知道是工作上有往来,还是早就认识,肯定是早就通了气,知道何老师有别的事儿,所以提前在她住的屋里安了摄像头,偷录了我过去以后发生的那些事…然后就…”
我听到这里,已经急的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老白问道:“然后怎么了啊?我老婆呢!?他威胁什么了?”
“我不知道,方弟,我真不知道。”老白反复的说着自己不知道,声音里早已没有了平时的睿智与冷静。
这样的对话方式听得我更是着急,正要忍不住爆发,就听电话里的他继续说道:“方弟,我本来想当面和你说的,现在我有点事过不去。我真的不知道何老师有没有被欺负,当然,我猜测可能…多少…多少有点,是这样,当时那个贾路明直接联系的何老师,就发了一段我们的录像,然后一个地址,让她过去聊。我当时劝她不要过去,直接报警处理。”
老白的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报警,可见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掌控的范围。
只是对于妻子来说,名声甚至比命都要重要…我很怀疑她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方式,所以紧跟着问道:“那后来报警了吗?”
“没有…何老师犹豫了许久。”老白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劝了她半天,对付这种人就只有报警才行,但何老师最后铁了心,说要先去和对方见一面,再说报不报警。”
“那你就让她自己去了!?”
“当然不是,我把她送到楼下,让她到了房间给我说下房间号,然后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上去。还给了她包上藏了一个微型的摄像机,让她至少把对方可能的犯罪过程存留下来,将来不至于太被动。然后那是个…是个宾馆,何老师上去后,也没给我发信息,我找都没法找,大概三四个小时她才下来…回去的路上我再问她什么,她就什么都不肯和我说了,就说没事了,不用我管…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但看她当时的状态,反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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