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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伤我家主人!”

漆黑的夜幕中一具虚幻缥缈的天神异象凭空浮现,足有数十丈之高,他手持一柄金光耀眼的巨锤,身披异彩鳞甲,猛然间巨锤向芯瑶与恶童横扫而去。

手起锤落只在眨眼之间,芯瑶与恶童已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突如其来的猛袭,身体被锤飞数丈之远,落地之时皆已口鼻吐血,卧地不起,只怕伤得不轻。

虚幻天神在挥锤之后身体便逐渐淡化,只见他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将绿漪娘娘捧在掌心之中,目露悲悯之色,颤声说道:“永别了,我的主人……”

绿漪娘娘恼羞成怒,眼冒绿光,狂风更甚初时,四周风沙不断撞击崖壁,她恶狠狠地厉声怒叱:“竟敢废了本仙的天神护体!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无数的绿光鬼火再次凝聚在上空,形成一个比之前更为壮观的巨型圆球。

师娘见状连忙飞身去救助受伤的芯瑶,她在抱起芯瑶身体的同时,裙下飞伸出长长的尾巴捆住恶童,身形犹如鬼魅野兽,一顿疾驰猛跃,不断变幻着落地的方位,让绿漪娘娘的法术一时无法对准自己,在逐渐拉远距离后只见凝聚在上空的鬼火愈发巨大,整片夜空如同被火海燃烧一般。

眼看大事不妙,只怕绿漪娘娘已经走火入魔,这法术要是施展下来只怕方圆数里尽成焦土,吓得我连忙拔腿就跑。

在我狂奔近百丈后师娘才追上了我,她喘气说道:“申伢子,别跑了,绿漪她追不出来。”

我这才想起,原来绿漪娘娘她被禁术所困,是出不了哪山谷的,不然今天所有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远远望去,夜空中的鬼火在渐渐消散,只是依稀还能听到绿漪娘娘的咒骂之声。

而师娘放下芯瑶后立马帮她运功疗伤,约莫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他俩的气色才渐渐好转起来,当师娘收功后便关切地问道:“怎样?”

芯瑶没有答话,而是先擦掉口鼻间的污迹,再从腰间抽出一根白玉烟杆,但见她檀口轻吹,烟口处无火自燃,烟嘴缓缓放到唇边,红唇轻抿,呼出淡淡白雾,神情忧郁间乏力地说道:“我没事,修养几日便好。”

恶童捂着胸口吃力的站了起来,一边笑着说道:“哎哟,这娘们可真把大爷给打疼了,这仇迟早得报,非得把她收做压寨夫人才能消了此恨。”

我说道:“你们都受了伤,要不就先回去吧,反正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师娘说道:“也罢,待修养几日再来。”

恶童这时提议道:“不如一同去我的山寨吧,下回我把弟兄们都带上,我看这神仙也伤得不轻,可以让我的他们先去轮番进攻,待她精疲力乏之时我们再去围攻。”

师娘说道:“呵呵,这么说你兄弟们的命就这么低贱。”

“都是些亡命之徒罢了,过的就是有今朝没明日的日子,哪怕是上战场杀敌不也照样如此,没什么好顾虑的。”

芯瑶接话道:“就这么办,走吧,到时给我姐俩安排些美食补补身子。”

恶童诡异地笑道:“明白,明白。”

我大概能猜到芯瑶所说的美食是指什么,反正那些土匪个个都是恶贯满盈之徒,就算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众人做好决定后就趁着夜色下了山,在途中经过一个小山村,恶童将村里仅有的两马给买了下来,本来我想和师娘共乘一骑,可恶童却说他和芯瑶都受了伤,不便驾马远行,只得辛苦我和师娘了。

我是个山野之人,对于骑马自然不在话下。

师娘刚跨坐上马背,恶童便兴冲冲地去踩师娘的那匹马镫子,他脚都还没站稳,就被芯瑶一脚给踹了屁股,芯瑶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去那边”。

恶童自然是一脸的不愿意,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跨上我这匹马,只不过他很定在心里把芯瑶痛骂了一顿,他那点小算盘我都能猜得到,之前就色眯眯的盯着师娘看,现在还想偷吃师娘豆腐。

我们一路策马扬鞭,迎面的劲风吹拂得二女长发飘逸,云袖罗裙飞连数尺。

芯瑶从身后紧紧抱住师娘,脸颊贴在她的香肩上,双眸紧闭,静静享受着师娘的气息与体香,似乎她对师娘的情感已经超出了友情之上,这女人之间还能如此暧昧不清,我实在不明所以。

两个时辰之后,大约骑行跑了近百里地,天色已经大亮,我们穿入一处杳无人烟的深山密林之中,放缓速度后又行了数里地,这才远远地瞧见一座依山傍水的寨子,寨前设有数道拒马,几名土匪正在木制的城墙上放哨,还未待我们靠近,只听数声铜钟的响起,没一会城墙上布满土匪,个个拈弓搭箭,几欲随时射击,土匪们训练有素,这恶童不愧是带过兵的都尉。

一名土匪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不得上前,否则杀无赦!”

我们停了下来,由于恶童坐在我身后,他本就个子矮小,再被我的身形一挡,土匪们几乎都瞧不见他。

恶童也不下马,他大声骂道:“没瞧见你家大王回来了吗,还不给老子过来牵马,一群混账东西。”

土匪们听到恶童的骂喊声后立刻开启了城门,几个人将城门前的拒马给移走,然后我和师娘骑着马慢悠悠地踏入寨子里,这群土匪见着师娘和芯瑶的美貌都给看傻了眼,无数双眼珠子直碌碌的盯着她俩美艳性感的身材不住打量,顿时有一种小绵羊进入狼窝的错觉。

我们下马后便跟着恶童步入寨子中一所最大的房屋,恶童坐上屋内正上方的虎皮太师椅,一改谦恭的常态,单腿踩凳,一手捏椅,十分霸气的询问侧旁几名土匪“我走这几日寨子里可有事发生?”

管事的土匪恭谨地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兄弟觉得上回抢来的财物分少了些,不免抱怨了几句。”

“妈的,把上回抢来的女人分给弟兄们耍耍,再有人抱怨我非割了他们的舌头不可。”

“好的,多谢都尉!”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赶紧去安排几间好点的房间,备些好酒好肉。”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当领命的土匪出去后,另一名管事的土匪打量了我一眼,他对恶童说道:“要不要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个女人?”

恶童不耐烦地回道:“废话!这还用问吗?找个没开苞的雏,洗干净了在房里候着。”

我连忙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年纪还小,女人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

恶童不顾我的言语,指着几名管事的土匪说道:“还愣着干啥,若是没有别的事只管下去安排便是。”

土匪们应了一声后就都出去了,大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人。

“这,这,这……不太好吧……”

眼看人都走了,我只得哑口无言,我偷瞄了师娘一眼,见她也没说什么,不过这事稍后还得再做推迟,我可不想惹她生气。

芯瑶呵呵笑道:“你这山大王还当得蛮舒服的嘛,像个土皇帝一样,比我那青楼可强多了,时常还要受人家的气,弄得我也想过把山大王的瘾。”

恶童立马让开座位,示意请芯瑶上座,一边还陪笑说道:“姐姐说笑了,我这穷山僻壤的,哪能和姐姐的青楼相比,也就是不受人约束罢了,但不论黑道还是白道,寻我们麻烦的人总是不在少数。”

芯瑶回道:“说得也是,哎~ 累了一天了,我想与姐姐先去洗个澡,你赶紧叫人安排一下吧。”

“这简单,我这后屋有一处天然的温泉,不如我领二位姐姐前去吧。”

“不必了,这么丁点大的地方我还寻不着么,只是你可要把我俩的晚饭给安排妥当了,昨夜一战精气大损,不补补身子的话可是会被拖垮的。”

恶童连连回道:“放心,放心,小弟明白的。”

师娘望了我一眼,知道我能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何意,她特意嘱咐恶童说道:“你不用管我了,给芯瑶安排好便是。”

芯瑶强硬地说道:“不行,你必须给我俩都安排妥当了,还有那边的小鬼,侍候的女人得长得水灵的,若是有半点怠慢我唯你是问。”

恶童在芯瑶面前卑微得像个听话的奴才,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满声应承。

估计师娘也是怕我吃醋,又连忙说道:“我昨晚吸了那女鬼的精元,修为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再说与绿漪交手我也没受伤,还是不要——啊~ ”

未等师娘说完,芯瑶强拽着她的手步入了后厅,我心知师娘怕我多想,顿时心里暖暖地,就算她真想吸男人的精元补充功力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现如今就剩我和恶童单独相处,我也不跟他客气,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凉茶便自个倒了喝。

恶童走至我跟前,满脸猥琐地笑道:“后院满屋子的春色,难道小兄弟不想去瞧瞧?”

我回道:“不去,芯瑶正愁找不到机会杀我呢,去了铁定送死。”

“怎么?你与她有过节?”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我可不想招惹她。”

“那女人是你师娘么?”

“对呀,有什么问题?”

“她怎会对你如此千依百顺,那可是只大妖啊,想必你这小鬼定有过人之处,不如和大哥说说呗。”

“要我说也可以,你别给我安排女人就是了,免得惹她不高兴。”

“哟,没想到你这小鬼还是个痴情种,但是大姐交代的事,我可是一万个都不敢违背的。”

“那我便没话说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就在这儿坐会。”

“怎么,我在自家的地盘你还想赶我走不成?你这小鬼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命就剩半条了,当然不怕。”

“呵呵,你小子有种,是块当土匪的料。”

恶童笑着说完话后便鬼鬼祟祟地往后厅走去,说实话,我并不怕芯瑶,怕的是师娘会怎么看我,当知道的事情越多,顾虑也就越多,我也更在意她对我的看法,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由于昨晚一宿没有合眼,我现在有些犯困,等着等着便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是被饿醒的,此时大厅里依旧空荡荡的,我便喊了师娘几声,这时屋外走进一个男人,正是之前与恶童对话的土匪,他说道:“她们都回屋歇息去了,要不要我带你去住处?”

我回道:“也好,顺便弄些吃的给我。”

“早已安排好了,跟我走吧。”

这山寨也不小,估摸住了好几百号人,我被安置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小木屋里,这也正合我意,不想与那些土匪有太多的交集,只是不知师娘住在何处,我便询问了土匪。

土匪遥指山下不远处的小湖泊,“在哪湖边有座楼阁,没有都尉的命令我们都不能靠近,你若想去便自己去吧。”

土匪走后我欲推门入屋,这时又想起了恶童说要给我安排女人,不免心里一阵紧张,又退了回去,寻思着还是先去找师娘吧,说不定能跟她住一块。

下坡的山道上一个土匪也没见着,看来果真是恶童的吩咐,底下碧绿的湖泊令人心旷神怡,湖心中还搭建了座乘凉的亭子。

当我从远处走近时,隐隐约约发现有人端坐在亭中,不时还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在细细观望过后,这才发现除了师娘和芯瑶外还另有他人。

约莫五六名青年男子也在亭内,他们个个身穿儒雅袖袍,面容俊秀,肤色白皙,或手持折扇吟诗作对,或舞文弄墨信笔挥洒,撩发得佳人情醉迷离,只恨相逢太晚,几欲迎拥入怀,欢愉之声更胜风月之事。

无酒无色亦醉人,莺莺燕燕男儿郎。

我止住脚步,不想再往前去,我这山野之人不屑与这等小白脸厮混,气急之下便折返回屋。

当我推门入屋之时,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桌好酒好肉,屋内也并无他人,怎的我心里更气,撕下一只鸡腿便往嘴里大口嚼咬,撬掉酒壶的盖子就往口中豪饮,在酒足饭饱之后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醒来时夜已入半,窗外残月高挂,此时正精神饱满,闲来无事发慌,不知这一宿该如何度过,正欲下床之际,突然间发现月光下的窗门映现一个女人的身姿,我惊呼一声:“是谁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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