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9年10月22日,21:05 米纳共和国 襄阴省 花雨市 南山路23号羽楼娱乐城彭学长约定晚上八点在羽楼的酒吧相聚。
襄南大学附近夜生活可玩的地方不多,羽楼是其中之一。
在这一带的夜生活去处中,羽楼虽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好,却是最热闹、最受大学生欢迎的。
彭封云比杨东河、吴轩大一届,是他们的同校学长,明年就要毕业了。
三人同来自于米纳东南的东山省,吴轩和彭封云都是天海人,杨东河则来自文州,他们关系一直不错,平时玩得来,所以学长有了新女友,就带出来让两个学弟认识认识。
下午一考完试,杨东河就出去了,叫吴轩晚上在羽楼门口找他。
晚上快八点时,吴轩出了门赴学长的约。
他带上昨天写完要寄给廖小姐的信,想顺路在路口那个邮筒投寄掉,走到那时却发现那个路口被一排隔离板封掉了。
也无法细究原委,他只好把信拿在手上,独自往羽楼方向走。
到了目的地,站在大街一角,只见羽楼门口的七彩霓虹灯就如同火焰般绽放,一辆辆小车陆续把喜欢夜生活的人接送到此。
衣冠楚楚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女人、
流里流气的混混,各色俊男靓女走进走出,热闹非凡。
吴轩寻找着杨东河的身影,但周围人山人海,乱哄哄的,根本没法找到人。
“你到了吗?哪呢?”他打了个电话给东河。
“早到了,学长叫我先挑个位置,二楼酒吧卡座,在通道边上,你快来。”
电话里传出杨东河几乎叫喊的声音,但马上就被周围的音乐吞没。
吴轩本来有点排斥喧闹的地方,他喜欢在安静的地方思考,让脑细胞活跃,海阔天空地飞翔在思想的天空。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窝在宿舍里沉浸在和廖小姐的书信往来中不能自拔。
作为一个大三学生,他倒并非一个冥顽不化的书呆,所以今天也想到这些夜场放纵一下。
羽楼地方颇大,共五层,酒吧、蹦迪、K 房、电玩,一应俱全,另外在四层还有附近唯一可以打台球的几个包厢。
再加上因为消费适中、环境尚可,故每当入夜,周围的大学生,还有社会上的三教九流,都汇聚于此,喧闹一整夜方休。
刚进门,一楼迪厅震耳发聩的音乐声就直钻入吴轩耳朵,震颤着他的耳膜。
上了楼就是酒吧区,音乐才变得舒缓明快起来,富有动感的音乐中还微微夹杂着一楼DJ的嘶喊声,让这个装潢考究的昏暗酒吧区有点躁动不宁。
吴轩转了一圈,终于在闪烁着彩色灯光的一个角落卡座里看到了杨东河,他正独自坐在那,无聊地翘着脚抖动,端着一个玻璃杯的饮料。
杨东河一眼就看到了他,如久旱逢甘霖般欢叫了起来:“哎呀!你可来了啊。我可等好久了。”
“学长他们还没来?”本来一想到学长还带着女朋友,他还有些紧张,毕竟是一位不认识的女性。
他微微松了口气,就往卡座里面走,自觉地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角色是一个标准男配,任务是在学长的新女友面前衬托男主角的英明神武和优雅谈吐。
“打了电话好一会了,还不来,也不知道搞啥呢。”华丽跳动的灯光打在杨东河的黑脸上,让他略显焦躁的神色变得有些滑稽,“是不是因为那边封了路,过不来?”
吴轩把本要寄掉的信搁在桌子角上,拿起桌上的酒水果点报价单来看,上面的价码不菲,“我们先点点东西,总之学长埋单,不用给他省钱。”他对东河嘻嘻一笑,又道:“对了,那边路口不让过,是发生什么了?”
扑朔迷离的灯光伴着前卫的动人音乐幻化出迷幻的气氛,旁边吧台里的英俊调酒师与性感撩人、眼神迷离的妖娆女郎调着笑。
邻座的几个陪酒女身着各色撩人的夜场衣服,浓妆艳抹,与几个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像混混的轻薄酒客喝酒聊天,烟雾缭绕,不时传来放荡的笑声。
“你没听说吗?下午传得人心惶惶的,”杨东河啜了口饮料,一惊一乍的,有些不屑地说,“那边小区,听说今天有个人在路上走,突然无缘无故就自燃起来,警察说是自杀,把现场封了,一封就是半个街区。”
“哦,又是那个事。”吴轩淡淡道。
“你也认为不寻常是吧?”东河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转头看向他的同学,在他的眼里,这位好友的判断力一贯值得信任,敏锐的思想是吴轩众多优点中的一个。
“依据呢?”他不紧不慢地问。
吴轩仔细看着价目表,在单子上勾勾画画,头也不擡,回答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看着东河叹息了一声,“没发觉吗?所有的这种稀奇古怪的神秘死亡案例,都发生在两年前的那个病毒爆发之后。”
“啊?你是说自焚是因为感染那个病毒?”杨东河吃惊地反问,他因为又从吴轩嘴里听到石破天惊的论断开心地笑起来,他对接下来的讨论充满了期待。
“吴轩,你又有什么发现?”
“好好的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就自燃起来,烧成灰烬;一个大夏天,有人急速冷冻,直到把自己冻死;甚至还有女人突然发了疯,去强奸大男人,活脱脱变成一个吸精女鬼一样,然后全身冒血爆炸。”吴轩的表情变得严肃,“这些诡异的事件,仔细统计分析一下,就会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的起点,那就是两年前发生在昊京的那场病毒流行事件。”
“你这么断定,难道你有研究?”杨东河还是有些不信。
吴轩笑了一下,“当然,每次灵异事件,包括时间、地点、状况、当事人的大致情况,在襄阴附近的我都有去调查过,全部一一记录在案,一共记录了三千多起。所以,我发现了这个规律。”
杨东河投来赞许和钦佩的目光,说道:“果然是一号厉害人物,我没看错你。哈哈。”他笑了起来,还带着一些童稚的纯真感。
“那么说,是这些人感染了病毒?但感染的人很多,为什么只有这些人出了事?”
“这个病毒两年前爆发,传播非常快,开始的时候政府很担心,但很快就听之任之,因为它几乎没有什么危害,对吗?似乎就是一个普通流感,后来再也没人重视。”他神情凝重,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就算说出论断,他的这位朋友也不会相信。
他又低下头去看报价单。
“你是说,病毒变异了?”杨东河有点心惊,“要是真这样,那可就糟了,据说,这种病毒是有史以来传播最快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全国。这些神秘的死亡真的要是病毒产生的,那人类都会灭亡吧?”说完,他低头啜了口杯中的茶,好似有些心神不宁。
“看你吓得,我可没说变异什么的。”吴轩又重复了一遍,“我可没这么说过。但是,东河,这个病毒不是流感,它不但没有被遏制,而且已经渗入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
杨东河的笑容像酸败的牛奶般突然僵住。
“吴轩,你别总是唬我,”他故作受到了惊吓状,“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想好好打开看看。”
吴轩知道他的朋友在调戏自己,这番奇谈怪论要是说给别人听,一定没人信,“算了,总之,我认为这个人如果是无缘无故自燃的话,那么他一定和两年前的这个病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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