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初会。
金陵夜锦结楼殿,妇家引线纳望舒,络角星河乞巧处,自是人间又一年。
进楚之地有为天险,有山连绵百里围泽,泽同达百里,具清水上十丈之深,鱼、蛟走水必经处。
传言数十年前就曾有一小白锦鲤,从徐州圣湖走水而出,至楚州云梦泽乡,得一书生相助,在此地跃龙门从而化形人身,得证为龙。
在此。
楚州分城数百,却唯属近泽而居的金陵城最为繁盛,而它也是大夏九州,除京都外唯一一个不以州府为名的城池,加之云梦泽四通八达通天下水脉,城中商贾占据水利,此地亦为九州殷富之首,众多世家在此皆有插足势力,也是盘根错节。
当然了,还有一点好处。
天下也许有找不到的物件,但金陵城必不存罕见之物,只要寻物之人出得起价码,那就不会找不到。
据闻第一商户鉴宝阁总部,就坐落在此地。
除此之外,它还是前朝大虞故都,瘦马琳琅,香蜜如山,多聚骚客,可以说此城方是天下九州最纸醉金迷之地。
而在昭安八年后,远近闻名的琼瑶轩,更是在此开设了分舵,选点便坐立在了云梦泽,金陵城西侧的沿江上。
不过建设倒与凉州高耸的主店有所不同,只有三层,一层宴请,二层听曲说书,三层嘛,自然是……
咳咳。
某些坏心思的人,可别想太多。
倒也没有那么香艳,楚州琼瑶轩第三层,无顶。
其中栽植天下奇花林植,又罗立木杆,中设重器宝鼎,木杆可供游人赏金买愿绳,写木牌,往木杆上一挂,示为望成。
而宝鼎呢,则能容物。
每天都会由琼瑶轩神秘的七掌柜挑选出进轩的一对客人,给予同心锁,各自在相对的面写下愿景,再投入鼎中,风流韵事甚多。
其中传言最广的,就是楚王以及他的王妃,卫素衣。
两人曾在金陵琼瑶轩,豪掷千金在那睡了一晚……不是,是设宴宴请了,姬室王朝的所有王公贵子,并得到了一同心锁,两人分别在锁的前后,写下来葳蕤葳蕤和天伦合壁的话语。
恰时,只见琼瑶轩内。
一名穿着月华裙,又敷脂抹粉,长相似花似玉的,体格瘦弱,却细观喉中带结的女伶拉开二层宿店房舍的帷幕,走了出来,其步履挪态柔曼得娇,席间可谓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陆续都被楼下,又被有一枕春风君美誉的杂役小鱼儿,给挡了回去。
接而,女伶一手轻轻缓缓搭在了柜面上,也不娇作,柔夷夹袖向小鱼儿问道:“今个可有什么人入店了?”
然小鱼儿走至身前,未听完女伶的话,便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并拉起了女伶背后的轻纱将他的面容遮盖起来,后顺着他的纤手抚摸道:
“哎呦,我的小七祖宗,你怎么就亲自下来了。”
“我再不下来,今夜特有的乞巧同心锁,还能交出去了!”女伶嗔地拔出手,就往小鱼儿脑门上重重点去,再道:“让当家的知道咱办事不力,不得狠狠抽鞭子,到时候你受得了还是我受得了?”
敢情好,原来此女伶便就是神秘的七掌柜,闲野山水郎,七凄。
而闻言后,那边厢小鱼儿眨了眨眼睛:“小七祖宗,你还不知道吗?”
七掌柜只好歪歪头,眉儿蹙拢,扁嘴回应:
“知道什么?”
小鱼儿随即用手遮住嘴,往七掌柜耳畔贴了过去,嗅着他的体香,柔柔道:“当家的半个时辰前来了,并且说同心锁由她赠给有缘人。”
原来如此。
七掌柜点了点头,可片刻后他却震惊地将身子往后一仰,惊了下:“你说,顾老板来了!”
小鱼儿飞速垂首给予肯定。
届时,七掌柜将目光投向通往楼层之上的二层阶梯,她老人家来金陵,是要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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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轩内红梅点缀,于月华下飘落片片花霙。
其中一絮逐渐随风落在了坐在栏倚旁,白衣女妇的发首之上。
凝望去,白衣女妇盛雪长裙拖地,素面朝天,姿容冷艳染绛唇,眉心一点剑印惹芳城,琼鼻高挺,宛若天工造物的靥颊弧线蜿蜒向下,划向冰肌雪颈,再分向两边延伸过美人肩锁。
有此至落,胸前两团极为下作的乳团在衣领包裹压力作用下,夹捧出一道欲壑难填的深沟,细腻如羊脂的白肉,在灯光反映后,春逗酥融地透出销魂光泽,再顺着长裙往下瞟去,系带束腰,约素曼妙的曲线,格外纤软。
然恰恰就是如此盈盈一握的腰肢,反将白衣女妇完美的腰臀比例全然招展,在热夏季节,这名本就未穿着过多内服的熟妇,堪堪单衣长裙了无遮掩意味,浑圆臀峰撩人两瓣,就像两个香软大馒头似地融压在凳椅上,不时挪动,浸出颤颤涟漪,骚弄之极。
恰当时。
对坐一名也穿着白衣,长相清俊的少年苏云,抬手将熟妇发首上梅朵拾起,再放在了桌面上,出言道:“娘亲,在金陵快呆了半月了,你究竟在寻什么,也该告诉云儿了吧?”
从对话得知,这少年苏云对面的冷艳熟妇,明堂是九州第一剑仙,上官玉合无疑。
而闻言后,上官玉合倒不紧不慢地将茶茗提起,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鲜艳诱红的唇彩悄在杯沿留下娟秀痕迹,桌案下,熟得出水的艳妇单翘长腿,唯一落在地面上,包裹着月牙儿般清冷素足的白玉高跟轻挑,余下钉跟在木板上偏偏厮磨。
念不清,上官玉合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在抿过茶后,将剑眸扫向冰轮,翘密睫毛跳动了数下,方才将绛唇轻启,清声道:“云儿,该到冲破炼气瓶颈的时候了。”
苏云痴痴看着眼前人,楞了好会,才点下头回应:“是的,云儿打算入冬前便回山内闭关,不破境不出关。”
上官玉合仿时再将雪白长颈移回,寒冽如冰的剑眸落在苏云身上,螓首庄肃,一字一顿道:
“你的悟性还是太差,想必要花费不少年岁,清净山该会空寂很久。”
听不出娘亲言下意味的苏云,只好笑笑。
但也不知为何,虽然苏云木系灵根,在清净山缺少此方灵脉,可平日小境界都与常人通例晋升,并无任何阻碍,然到了突破大境界之时,反总感乏力,无所破达的顿悟,就像有什么阻拦着自己度过一样。
以致于最近几年,苏云都难免被娘亲唠叨,怎么会停在这区区炼气境如此之久。
好几次,娘亲都已经有出口将自己贬低成为‘蠢货’了。
毕竟对于上官玉合来说,她这样的绝世剑修,修炼就如砍瓜切菜般简单,境界什么的随便就跃过了,或许在娘亲眼里,自己真的是一位蠢材吧。
不过,苏云对此倒没有彻底丧失道心,笑罢出声:“还请娘亲放心,云儿不会闭关太久,定然还比曹大师兄更快出关!”
说这句话,原因无他。
他嘴里的曹大师兄,作为清净山大师兄,爹曾经的得意弟子,也是困境许久,目前已入洞府闭了关,而在宗内,关于曹大师兄接任少宗主与苏云继任少宗主的人,更都分为了两派,即便二人作为师兄弟的情谊很不错,故也还是竞争者的范畴。
所以,苏云自以为娘亲或许是担心自己晋境太慢,在宗内失去了名望,如此说来,也是想在娘亲心里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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