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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继续拜访那些昨天没来得及进去的房子,她开始发现重病者并不止那个女孩一个,许多人都不知道农场有了医生,即便知道,她们也不相信一只恶魔会来帮助她们。

由于害怕警卫会把病人直接带到野外杀死或丢弃,她们更加不敢走漏风声。

直到那个女孩的母亲兴奋地把消息传出去,才有更多的人怯生生地来找她,带着怀疑的目光期望她去看看自己的亲友——那些被伤口感染导致的破伤风或是败血症缠上的可怜女人。

芙兰给她们每一个都注射了药剂,但她心里清楚,有一些已经不可能救活了。

她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最坏的可能性告诉那些围着她的人类,主要是出于某种顾虑:也许她们会把患者死亡的责任怪罪到她的身上,所以还是提前警告她们为好。

她自己的脑袋无疑想不到这一层,但艾哈迈尔特意提醒过她这件事,说人类的思维就是这么古怪。

到深夜时分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没顾上洗澡就迫不及待地躺倒在了床上。

当医生的确并不算多费体力,甚至还比不上在黑崖城的酒馆里当差的日子,但那种紧张感让她觉得疲惫,那些急切与乞求的眼神,那些奄奄一息的躯体,让她觉得心脏被巨石压住了一样。

直到她终于离开人类的居所,踏进夜色下的归途时,她才在眩晕感中松弛下来。

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几天里,有人死去,但也有许多好了起来,争议不出所料地发生了,不少人宣扬着恶魔终究还是恶魔,它只是用诡计来偷走生命和灵魂,但最终,支持和感激她的呼声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渐渐地,她们不只是等待她夜晚上门,还会主动来她的住所请她。

而当她踏进那些低矮的房屋时,几乎每一个她遇见的人类都会充满敬意地对她鞠躬示意。

过去的许多年里,她所见过的人类,眼睛里包含的只有哀伤、绝望、憎恨、麻木,但现在,她越来越多地从她们的眼睛里读到更能让她愉悦的东西。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赋予别人生命,也赋予自己快乐的感觉。

她开始惊异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忘却了过去最记挂的一件事:交媾。

曾经,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总是空着的,如同蜜洞儿也总是空着一样,但现在,已经有什么东西充满它了。

而她的另一个发现则是:丹妮其实并不像她最开始所感觉的那样柔弱和胆小。

她和别的女孩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她几乎从不在恶魔们想要和她发生关系时反抗或是哭叫,她会非常顺从乃至主动地脱掉衣服,躺下或是跪下,用手掰开自己的肉缝儿,等着他们把硕大的肉棒插进来,然后随着抽插温柔地呻吟。

她平时经常有点衣裳不整,衣缝里露着一点儿乳房或是屁股,芙兰觉得那不大可能是因为粗心,因为她平时服侍自己时都很细致,所有的事儿都做得井井有条。

有几次,她甚至在空闲的时候跑到士兵们的营房附近去,然后毫无疑问地被好几个兵丁轮奸,而回来的时候,虽然下身微微流着血,脸上却还是一副轻松的微笑。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像个人类哟。”在晚餐的时候她打趣了一回。

“那我像什么?”丹妮笑咪咪地盯着她。现在她已经很少见她露出那副紧张的表情了。

“像我们魅魔呀!别的人类好像都很害怕做爱呢,你和她们不一样。”

女孩过了几秒才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顿了一小会:“唔……我跟您说过我父亲是医生吧?”

“嗯,我记得。”

“但他死了许多年了……有位贵妃得了重病,另一个医生告诉皇上,说我父亲医术很好,能治王妃的病,于是皇上派人来找我父亲,他去了,但没能治好王妃,于是皇上迁怒于我父亲,定了他死罪。”

“那可真是……我也有好些没治好的病人呢,还好他们都不认识皇帝。”

“一些人趁机在皇上面前谗毁我父亲,捏造了许多罪状,告他曾经和一个企图篡位的臣子同谋。最后,我们全家都被判罪,男丁被罚入伍,女人被卖去妓院,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娼妓。”

“所以……”她抬起头来笑了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是做娼妓……对人类来说难道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吗?”

“刚开始的确很难,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我才十三岁,只觉得痛得要命,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是哭也没用,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眼泪哭干了,就习惯了。再后来,年龄慢慢大些了,就开始觉得,其实那事儿……也能让自己舒服。不过,话说回来,恶魔的那玩意儿的确太大了,女人头一回被肏的时候肯定是只觉得痛,不会觉得舒服的,还好我已经习惯过一次了,要再习惯一次也不算太难。”

她停顿了一下:“其实,人类并没你想的那么害怕做那事,女人骨子里都喜欢被肏的,而且要肏得深,肏得狠,才最舒服。不过,除了妓女,谁敢把这心思说出来,非得被打死不可。”

“那为什么?”芙兰的眼睛瞪得滚圆。

“人类就是这样咯,女人如果追求肉体的快乐,就会被叫做淫妇,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嚯!我算是明白人类为什么打不过我们了。”

芙兰觉得艾哈迈尔那个耸肩的动作有些时刻的确很好用:“皇帝是没脑子的笨蛋,大臣是陷害同族的坏蛋,连平民也是只会欺负女人的软蛋,这样子不一败涂地才怪呢。”

“哈哈,小姐您说得没错,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人没一个好东西呢。”

“不过……有时候我觉得人类也很好。就像你说的,父母对孩子,还有兄弟姐妹之间,都很好。恶魔和恶魔之间,从来没有那样的关系,有时候我都有点羡慕你们了。”

“嗯,很多时候,唯一能信得过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

她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恶魔从来没有亲人,也许这算件挺可惜的事吧。”

女孩黑亮亮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突然,她把身子倾过来,攥住了她的手:

“芙兰小姐,如果你不嫌弃……我做你的亲人吧。”

“可……可以吗?”她有点犹疑地望着她。

“可以的!人类也有好多生来不是亲人,但是后来变成亲人的呢。”

“哈,那我们就这么定啦!我该叫你什么呢?”

她兴奋地蹦过来抱住她:“当然是妹妹啦。”

来到农场二十多天的时候,芙兰才第一次收治了男病人。

那是个下午,来找他的是个恶魔士兵,说有只男畜受伤了,当时她还颇吃了一惊。

在她的印象里,农场似乎根本不饲养男性人类,但她很快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这里如果有男性的话,他们患病或受伤的几率比起女人小太多了。

她和丹妮一起跟着士兵走,他们去的方向和女人们的聚居区并不一样,在农场边缘些的地方,两座哨塔之间,有几座不大的石头房子,看起来比女人们的那些木屋要更坚固,而且警卫也更严密些。

而当她推开门走进去时,屋里昏暗的光线让她几乎没能看出来里面有人,粗重的喘息声才让她的目光对准了方向,她随即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如此不显眼了——他们的皮肤是黑色的。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早就在农场里见过男人了——辛格里带她观摩生产流程的那天,那些被蒙住了眼睛和嘴,像野兽一样强暴着母女三人的黑色大汉,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一直没把他们和其他的人类归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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