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的布局与牧知安以往见过的任何地方都不太一样,而这座皇宫,更是悬浮于云端之上的势力。
牧知安走在幽静的皇宫小苑里,瞄了一眼四周,发现附近有不少巡逻的侍从。
大部分的侍从境界都是在练气境左右,还有几个领头的则是炼神境。
牧知安试着用灵识扫视四周,随后隐匿自身气息,翻墙来到了宫墙的另一边,在前厅的院子里,看到了早已在等待着自己的云州王妃。
女人穿的是那身精心裁剪过的银白色衣裙,素色的披帛云纹华丽,艳丽的打扮衬出那张精致动人的脸蛋,仿佛一朵丰腴鲜艳的牡丹花。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牧知安的视线,瞬时抬头望来。
牧知安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王妃殿下,今日大家都在宴会上喝酒……这么重要的场合,您却写信给我,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王妃凝视着牧知安的眼睛,轻声道:“今日宴会不过是大鹏皇宴请群臣,顺便借此机会尝试与你冰释前嫌……你已经参加过了,即便提早离去,大鹏皇也不会说什么。”
牧知安面露犹豫:“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却与您在偏厅里私下闲谈……真的不要紧吗?”
“我在偏厅前设下了阵法,牧公子不必担心。”王妃语气轻柔,抬手微微示意了下自己对面的座位。
看着矜持坐在座椅上的少年,王妃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赞许。
不得不说,虽然此前有过一些冒犯之举,但多数情况下,王妃觉得此人还是很懂礼貌。
至少他知道眼下大鹏皇正在设宴,在这儿与她见面不太合适。
她同样也知道。
但她已经无法等到宴会结束再与牧知安单独相处了。
牧知安微微颔首,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话说回来,大鹏皇设宴当晚,大鹏皇的未婚妻与其他男人在偏厅里私下交谈……虽说知道王妃应该是有要紧事与他商谈,但还是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牧公子,你还记得今日我带你去那片云海时所聊的话么?”
王妃语气轻柔,美眸柔柔地凝视着牧知安,率先挑起了这个话题。
牧知安略微沉吟了片刻:“王妃殿下今日与牧某聊了不少事情,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件事?”
“天生炉鼎。”
王妃嗓音温柔动听:“在我的经历里,牧公子是我见过的头一个男性的天生炉鼎之体……而且也是第一位天生炉鼎中蕴含天庭灵气的修士。”
“只是对于此事,我有一些不太理解的事情,不知可否请牧公子为我解惑?”
“王妃殿下请讲,晚辈一定尽可能回答。”牧知安十分诚恳地回答。
不是因为馋对方身子什么的,牧知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矜持礼貌的好男人,对人妻什么的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
只是,对方眼下在尽心尽力帮他寻找云烟柳,而且又多次当着大鹏皇的面站在他这边,光是这点就让牧知安心里产生了几分好感。
“我的问题只有一个……”
“不知每当牧公子的天庭灵气给予他人之后,到底是从哪儿重新补给回来的?”
这是她目前为止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也是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因此在开口之后,王妃的目光便是紧盯着牧知安的眼睛,想从他口中得到这个答案。
然而,牧知安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始终没有说话。
王妃眼神一黯,随后很快便是重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抱歉……是我太唐突了,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回答,只是在那之前,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牧知安道。
王妃微微颔首:“牧公子请说。”
“从您刚才的话来看,似乎对天庭的事情很在意的样子,可传闻王妃殿下是与大道共鸣,信奉大道的大能吧?”
牧知安颇为不解:“天生炉鼎中的灵气到底从哪儿来的,对您有什么意义么?”
王妃没有回答,只是神色略有些复杂,红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牧知安见状,适时地说道:“既然王妃殿下还没想好,那牧某今日还是先行告退吧。”
“毕竟这儿是皇宫,人多眼杂,若是看到宴会期间我与王妃殿下在这种地方独处,恐怕会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牧知安起身打算离开,这时,王妃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
牧知安脚步站定不动。
王妃抬起了头,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说道:“这件事涉及到云州的一个秘密,所以牧公子必须答应不能泄露给第三个人知晓。”
什么秘密这么严肃……牧知安微微颔首:“王妃殿下请讲。”
王妃的眉眼间似乎多了几分忧愁,轻声道:“我今日曾告诉过你,在我的理解中,云州最接近的不是天道,而是天庭吧?”
“你可知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缓缓起身,走到了偏厅大门前,抬头凝望着这片漆黑天幕:“牧公子可以试着在这儿吸纳灵气试试。”
牧知安有些疑虑,微微闭眸,尝试将天地间的灵气纳入炉鼎之中,在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之后,顺利地将灵气吸纳进了炉鼎里。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牧知安刚想到这里时,思绪忽然断了一下。
他倏地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抬头紧盯着王妃。
他看见这位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此刻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幽然道:“你猜的没错,云州中的一切都正在被天道侵蚀,就连云州这片天地的灵气都是从天道中直接供给的。”
“有些奇妙……云州的灵气不同于九州任何地方,这里的灵气中似乎有一丝天道留下的‘痕迹’。”牧知安道。
“过去我还未合道以前,云州中的灵气还与现在不同,但如今天道的灵气几乎快要覆盖整个云州了。”
王妃道:“倘若云州真的是最接近‘天道’的地方,那天道又何须侵蚀云州?”
侵蚀云州,是为了让当地的修士信奉天道,而这么做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牧知安沉默了片刻,问道:“所以您所说的,和天生炉鼎又有什么关系?”
天生炉鼎的灵气他又没办法主动使用,只能‘被动’地给予,即使知道天道在侵蚀云州,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王妃缓缓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每次灵气流失之后都是从天庭中重新获取……那或许能够借着这个方式,找到天庭所在的位置也说不定。”
“王妃殿下究竟想去天庭做什么?羽化飞升,还是说……你还有其他目的?”牧知安问道。
“天地规则不允许合道大能羽化飞升,我目前暂时也没有这个想法。”
王妃柔声道:“比起羽化飞升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我更想希望找到天庭的下落。”
“也许,我能在那里在那里找到反制天道侵蚀的手段……又或者若是能找到那位天庭之主的话,也许能够在他那里找到答案。”
“我觉得他应该也没辙……”牧知安神色微妙。
王妃柳眉微蹙,嗓音虽然温柔,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教导:“天庭既能够跳脱于天地之间,甚至不受天道的影响,就足以说明那位天庭之主的手段。”
“凡事都不要说的太过于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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