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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难道上坟的人是高老爷?”这话是石千雅说的。

“不会是他的,我们早就没来往了。”萧静媛好像对此人不耐烦,“而且就算他来,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会躲着的。”

林悦悦对此表示认同,但还是好奇,“那这会是谁呢?”

“不会的啊……”萧静媛居然又自言自语起来,这惹的石千雅来了句,“妈妈你在想什么呢?”

“唉,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们,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人是柳星若。”萧静媛说的很干脆。

“怎么会是她呢?”听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因为对方说的这个人是我妈妈,我不由得好奇,难道妈妈和石掌门以前就认识?

这时石千雅也很好奇,“对啊,妈妈,她不是高家二夫人吗?”

“你爸还在的时候,我听他提到过,说柳星若、高华他们三都是一起长大的。”说完萧静媛又皱皱眉,“不过也不会是她啊,要是她的话,她不会不来找我的。”

其实我也知道肯定不是妈妈,因为前几天我一直都和妈妈在一起,她根本没有时间上山,而且她都未必知道石冠清过世这件事情。

我更好奇的是,妈妈和石掌门、高华这三人居然是一起长大的,不过从年龄上推断,这也不足为奇,因为都是本地人,彼此认识根本很正常。

林悦悦撇了撇嘴,“萧姨,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在啊,以前都没听讲过。”

石千雅也附和,“是啊,妈妈,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听你说。”

“大人们的事情一向复杂,你们小孩子不懂,怕给你们徒增烦恼,所以选择不说。”

大人有大人的处事逻辑,我们若有所思,表示认同,不过石千雅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她略微抱怨道,“那这就奇怪了?来给我爸上坟却不想让我知道,以后我想表示感谢都找不到人。”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的人,可是…这根本不可能。”想了想,眉头紧锁,一句话还没说完,萧静媛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经过这半天的叙述,她的每一句话,都足以引起我的强烈兴趣,只要与母亲有关的信息,这对我来说,都尤为珍贵,也应当重视,“还有什么可能啊?不妨说说。”

她也没保留,“说出来你们也不认识,柳星若原来的丈夫。”

这令我不由得又是一阵吃惊,想了想,柳星若原来的丈夫,那不就应该是我的父亲吗?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原来也是认识的人吗?

还在沉思中,只听萧静媛叹了口气说,“其实,关系最好的就是他们两个。也只有他会来,不过杨锦已经去世多年了,所以我想是我多想了…………”

“害,也许就是石叔叔生前哪位我们不知道的朋友而已,看把大家搞的神经兮兮的。”林悦悦说的极是,因为这说到最后已经是个无里头的账,所以大家也知趣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开始继续默默的往苍龙岭赶路。

到了岭上,早就给萧静媛安排好了房间,她的闺房都是照着不差的规格对待的,有石千雅陪着她,这样过了几天,她也渐渐熟悉了山上的情况。

岭上分外寨和内寨,外寨按片划分出十多个营寨,主要是土匪们居住和训练的区域。

内寨是后来才建的,以前是我和林悦悦生活的区域,后来慢慢扩充,一众女眷全都住了进来。

内寨和外寨中间只有一座栈桥相连,其背靠山崖,更加的易守难攻,这也是后来我当家之后,才着手完善的。

过了几天后,我也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进得萧静媛的闺房,虽然每天欲望冲动,很想找她联络联络感情,但是萧美人就是不松口。

一方面她想尽量维持自己的脸面,另一方面,她如是再三的强调,只要岭上还没帮她找到那个叫吕青的人,她便不同意和我睡觉。

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就是这样答应人家的,所以她的要求其实不过分,而且还很有底线,这搞得我心痒痒的,更想和她荒淫无度了。

只是眼下,一帮兄弟还没有什么头绪,搞得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老三和辅唐兄弟那边还有送信的回来,说是西安那边该办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好了,他们正在协调马帮运输,反倒是宝来兄弟这边,一直都没有消息,让人甚为着急。

我只好带着林悦悦下山了,本来不让她一块,她非要跟着,而且只有她认识吕青。

我这也才想到,这人原本就是岭上的人,所以就让她也来了,当然一同跟着出来的,还有门内的几个弟兄,这当中就有贺立开。

一行人骑马很快,花了半天就到了,脚下站在了白崖峪,方才知道这里民风彪悍。

为了对付土匪豪强,这一带的村子普遍有结社的习惯,为了自保,他们组建了自己的自卫队,进村的大道上也都摆上了木楼栅栏,颇有一番“赤色”性质,所以外人不好进村。

最后多亏了弟兄中有认识的人,才花了钱找了个隐蔽的落脚处。

可惜的是,即使到了这里,也没有打听到那个叫于让的消息,当然也没有宝来兄弟的消息。

派出去的人一连附近转悠了三天,才找到他们留下的碰码的人。

原来这杜宝来他们已经去了潼关县下面的锁峪口,因为担心时间长了,万一岭上继续派人来,怕联系不上,所以他就留了个心眼,安排了个送叶子的人留在此地等我们。

有了目的地,我们起身又行了半天的路,总算在锁峪口和宝来兄弟碰头了。

这一细问才知道,原来是要开什么劳什子武术盛会了,而那个叫于让的人,居然对散播的客商路过没上钩,反而跑到了这里,所以他就一路跟着来到了这里。

再细问我才想起来,这个什么武术大会,以前石掌门给我提起过,当时还说要我一定去捧场。

没想到世事难料,我会以这种方式临场,而他却不在了。

“那这家伙难道也想在比武场上切磋切戳?”这人是刀客,说不定有两把刷子也说不定。

不过宝来兄弟解释的却很干脆,“别指望这样的人会上场,根据我这几天的打听,像他这种滚刀尖的人,没事就喜欢赌。这个什么武术大会每年都有,时间长了,竟然也发展出了一种赌博方式。”见我有所好奇,他继续说,“就是由庄家做东,然后参与的人下注买谁赢,猜对了的拿钱,输的人赔钱。”

“呵,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那他来的路上为什么不把他办了?”

“启生你有所不知,这人常年在道上混,已经练就了一身顺水的本事。他太狡猾了,身边也带了几个兄弟出来,白天他们走大路,晚上睡觉都要把油灯点上。我怕打草惊蛇让他跑了,就一直跟着没动手,最后跟到了这儿来。”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这是宝来的主场,我不想抢风头,觉得还是他来收场最合适。

杜宝来倒是很有自信,“对策我已经想好了,就是嘛得花点钱。”

“这个简单,钱能摆平的事情都不算事。”于是我就让他放手去做了,宝来兄弟也爽快,直说让我们就等着他的好消息吧。

过程也很简单,我们几个后来的人装作凑热闹的,例行夹在人群中去观赛,他宝来则带着人选择去和人对赌。

这所谓武术方面的大会,也确实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围观,至于参加盛会的当事人,听说三秦之地、秦岭内外能喊上名字的名家,也来了不少。

盛会的开场少不得才艺展示,一众人也都带来了绝活,打拳、踢腿、射箭至不在话下,接着就是比角力环节。

这是咱们中国人的老传统了,老祖宗们不流行拳头互殴,而是近身搏击,讲究的是力气与技巧的结合,能称之为最早的中国武术了,在古代是一门徒手格斗的流行技艺。

赛场还算精彩,可宝来兄弟却一连几天都输了。

因为他表现的财大气粗,也总算和那个叫做于让的厮搭上话了,一直到了比赛结束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喝上了酒。

不过结局嘛,等到酒过三巡,那厮居然就被灌醉了,这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就被一举拿下了。

一直到于让被绑着押了上来,我还在纳闷杜宝来这其中用了什么法子。

好在他也不卖关子了,将我们的好奇——是怎么做到每赌必输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这背后都是庄家操作的结果,只要赌博压的多的那一方,必然就会输,原因是场上的人会被买通,参赛的人既然能拿到钱,往往也会配合,他们实属于双赢了。

听完,这又让我长了许多见识。

绑住了后,这厮就被抓了回来审问,不过这家伙不老实,一再盘问,他就是不肯开口说出吕青的下落,还一口咬定他们好几年没见面了,所以他也不清楚对方在哪。

对付这样的人,弟兄们都很有经验,扇了巴掌,刀子也掏出来了,就差对待犯人那种老虎凳了。

可这厮就是不松口,搞得一时没啥好方法,就先关了起来,当然作为手段,没给吃的也没给喝的。

一连三天下来,平常人饿也饿废了,但好歹这厮是道上的,可能身手也有两下子,所以只是人憔悴了许多,精气神还在。

但经过这一通折磨,他也学乖了,不再嘴硬而是有点松口了,说是知道吕青的下落,但是推脱说做兄弟不可出卖朋友云云,还拿我们这一行人为例来说事,什么匪帮也不想自己被出卖云云,想搪塞过去。

对方有所配合,说的也是那么回事,就给了吃的喝的。

为了令其开口,我们几个也商议了起来,这次宝来兄弟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意思是不如顺水推舟放了他,然后就说吕青截了一笔华山林老大的货,所以我们为了给老大交差才找上门的,并不是非要和他们结梁子。

顺势可以让他带个话过去,如果对方识趣,最好是尽快物归原主,我们林老大看在以前有过交情的份上,或许不会计较,然后我们在美言几句,这事就可以过去了。

杜宝来的意思很清楚,所谓欲擒故纵,兵不厌诈,不如先放了他,然后再跟踪他,说不定就能找到吕青的下落。

当然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主要是怕他跑了,还有人觉得就算放了他,这厮也不一定会回去找吕青。

但宝来兄弟却坚持他的看法,觉得此计可行。

我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而且耗在这里,只能徒耗时间,索性就同意了。

再次将于让绑了出来,这次他又学乖了,脸上笑嘻嘻的,点头哈腰一脸的谄媚。

既然是杜宝来提的主意,他便上前谈话,“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是林老大吩咐的。”

“是华山的林老大吗,我听说过。可我和他并无过节啊,我兄弟应该也没有得罪过他,还请兄弟们行行好,替我们美言几句啊。”

杜宝来上去拍了拍他的脸,“不是我们要和你过不去,而是你那兄弟截了林老大的道,就在半个月前,我们一笔烟土被他截了,所以嘛。”

一听是烟土,那肯定值不少钱,好歹是道上混的人,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开口说,“不会的,这里面应该是弄错了…………我那兄弟肯定不知道是林老大的东西,不然他也不敢啊。”

“他本来也就是从华山出去的,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这…………”他既然与吕青称兄道弟,应该知道吕青以前的过往,土匪们行事,手段都会很残忍,这厮脸色一时很难看。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本来嘛,我们也是想通过你找到吕青。但出卖朋友这件事,确实下作,所以我大哥看你是条汉子,就不想为难你了。”说着他还眼神示意上面坐着的我是这次行动的老大。

一听宝来松了口,对方果然有点激动,“真的吗各位大哥,小弟真的是太感激了,如果你们放了我,以后各位有什么吩咐,都可以找我,白崖峪,报我名字就行。”

“你倒是很会做人…………”宝来边说边给他松绑了,但他继续敲打说,“回去了告诉你兄弟,只要他把东西吐出来,我们就不找他麻烦了,这样大家也都好有交代不是。”

“一定,我一定,我这兄弟肯定是搞错了,我这就去找他,要他亲自送回去赔礼道歉。”松了绑,对方也还是继续弯着腰,一点不敢怠慢。

“这样就好了嘛。”宝来拍了拍他,对方唉、唉的点头哈腰,直到示意他可以走了,他才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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