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了不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来找佑,也不会给他带来危险了。”
但是小贝看得见,小修眼里的内疚是真实的。那是和自己一样,关心着同样一位勇敢少年的心情。
“哼,你把自己当成老大的什么人了?”
“和你一样,不像你能总是陪在他身边,但是绝对不输给你。”
小贝有些吃惊,却莫名觉得这话倒是中听。
“总之,以后就让我来保护老大了。”
我当然希望能够独自守护我的绛之空。
但是这片天空,它已经对自己心里的晚霞有所钟情。
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守护他的生命。在这条终将走向黑暗的命运道路上,能够引发的奇迹屈指可数,而最后还是走向破灭。
你呢,你是否也相信,自己的那一点力量可以拯救心中最重要的人?
那就去努力吧,看看这次又会是怎样的...
幻灭轮回呢?
那个无法磨灭的命运之夜以后的日子,凝滞漫长。骄傲倔强的两个孩子,赌气走了危险的极端,幸而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灾难,虽然过程是那样曲折危险。
在佳佑昏迷的两天里,一切陆陆续续开始收场,回到正常的轨迹。狼蛛也辞别回去了,潇洒的男人从来不把波折放在心上,但是临走的时候,表情还是相当凝重的。
“虽然结果没事,但看起来有人盯上了赤鲨那小子,以后你们一定要小心。”
点头回应粗壮的男人,但知道自己终究做不了什么。
因为无法面对佳佑,也答应仙贝自己不会再找佳佑了。诚如狼蛛所说,这不就是自己最初想达到的结果吗?让佳佑不再因为自己而危险,远离自己。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止不住难过呢。
“我可是吃完等你半天了。一脸哭丧样,你到底要不要吃饭了?”
明明是两天后,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的起点,早餐桌上隔着面对面坐着的父子俩,气流依旧凝重,然而小少爷已经提不起劲和这男人斗嘴了。
“你现在就像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弱者,只会在那里呻吟几句求别人同情,真是让人讨厌。你说是不是呀,提尔诺?”
“汪呜!”
小修受惊不小,这男人什么时候把笨狗牵进来的!看着他挑逗着提尔诺坚硬的小耳朵,反而一口气憋在怀里出不来。
“你可是我的孩子,想要什么东西,是不准像乞丐一样等人施舍的,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夺得,白雄那家伙一直也是这样教你的吧。”
玄人,师傅,那个镌刻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确实是这样的人。那年师傅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带出孤儿院,说那是一个赌徒的耍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拼尽全力得到。
可最后,自己也是学师傅啊,为了重要的人能够安全,选择离开。只是没学得像师傅那么彻底,反而把佳佑引向的危险的境地。
“这说明你还不够强,没有足以继承我的水平。你要的不就是让我把地下王国废掉,这样你和张佳佑就不会有危险吗?可惜手段还太嫩了,你的犹豫带来更大的风险。”
“不是这样。”
“如果我是你,我就把张佳佑送给姓刘的...”
小修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尹芳林见状也不生气,只是摇摇头继续往下说。
“...然后再布置人马抓个正着,人赃俱获他无法抵赖。你不够强大,自然想不到这么做。”
“我确实还小,想不到这些。我只是觉得,我要保护他。”
“如果你不被那些无聊的感情牵绊,就不会想出这样的烂办法,让我如此麻烦替你收拾摊子。你,还是太弱了。”
“真的是这样?你什么都没做,自以为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心里从来不挂念着谁,这样的强大有什么意义!”
自己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说出来顶撞义父呢?因为心里有着那个勇往直前的红发少年,想像他一样用行动证明,感情不是弱小的,它们才是人最强大的力量啊!
可是这样太无礼了,对于义父这样喜欢别人服从的大人物来说实在是个忌讳。
“对不起。”
“哈哈,你和那小子待久了,说话都有他的风格了啊。”
为什么,这个总是一向被自己腹诽是个面瘫的家伙,会笑着呢?
“权与谋,这些对你来说都太早,就算你是白雄的徒弟,你也学不像。”拍拍提尔诺的背叫它回窝,笨狗很顺从地叫唤一声就溜出了大门。“可在你能够独当一面之前,你和同龄人之间的情谊,本来就是你该有的东西。为什么不珍惜,而打算把它抛弃呢?”
“我...”
不得不抛弃啊,只要和自己在一起还是那样危险的话,就不可以再和他有所来往了。
“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所以想都没想过找我帮忙对吗?还是说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走吧,是时候给这事儿做个收场了。跟我一起去早上的会,然后你就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了。”
小修惊讶着望向面前起身的男人,银发男人看上去相当胸有成竹,似乎心里酝酿好了什么似的。
最后的裁决,将会由这个男人来决定。
“你的内外职务全部被免除了,以后请你说话做事都不要用本公司的名义了。”
“把我排除在外,私自操作,本身就是没有效力的!”
“还把自己当成公司的一员吗?多谢抬举,不过未免太不知廉耻了。”
“你...季兄,你该不会也和这小子站一边吧?这回你和你儿子都是帮过我的,是不是因为尹芳林不追究你,才不说话?”
胖男人怒视着身旁的老人,老人钳口不语。小修身旁的季蘅顿时有些窘迫,不过小少爷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没有关系。
“对我拿到证据而言有功的人,我是不会把他视为叛徒的。而你不一样,你现在是所有人都嫌弃的灰尘罢了。”
银发男人站起身,从长长的会议桌那头走过来。气瘫了的刘世伯浑身脏乱,毫无仪容地软在椅子上,两个保镖紧紧盯住他,仿佛是气数已尽的囚徒聆听到了末日来临的裁决,但是他还妄图挣扎争取最后的一丝机会。
“你...你别得意...即使失去你这破地方的地位我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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