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刚刚出生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人世,爸爸在什么地方也一无所知,是阿姨把他们两个小毛头拉扯大的。
并不知道哪一个是先来到人世的,所以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在他们俩还小的时候并没有决定,只是那样直呼着对方的名字,一起打闹玩耍。那个时候的兄弟俩,除了外貌稍微有点差异以外,性格还真的相差不多,在幼儿园里也是一对讨人欢喜的活宝。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从此小海背负上了身为“哥哥”的责任,要保护“弟弟”小迪,一起走下去的责任。弱小的身体变得强韧,无力的拳脚变得刚硬,但随之带来的,是天真快乐的本性被自己压抑,转而变成了冷漠和孤傲。如同一只苍狼,守护着唯一的珍宝,不让任何可疑的人物靠近,承受下所有的危险,只为能够保护弟弟最珍贵的笑颜。
虽然年纪还小,却拥有一份超越大人的觉悟,因为自己深深知道,被欺凌的疼痛。
一直都是这样顺顺利利的,不断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可是不平静的风浪,注定还是要来的。而且,小迪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最害怕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自己万分珍惜的弟弟怀疑。
二当家李晓辰跟他偷偷商量好了一件事情。 虽然想要在六天里就恢复起来确实比较勉强,但是这个锻炼自己的难得机会,自己并不想错过,要和那个总是谦和笑着的黑发男孩见面。
只是这次要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很可能会让小迪更加怀疑自己。动摇和放弃都是有的,但是自己已经不能后悔,这条路再辛苦也要一个人走下去。
这是格斗少年的觉悟,也是身为哥哥的觉悟。
罗茜茜觉得有些吃惊,午休的时候,小迪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前面的座位上,翻阅着那本流行的冒险故事。
连同他的哥哥也不在。
已经好几天了,兄弟俩都没有在一起,除了上课以外,总是一个人在座位另一个人就出去,午休的时候干脆都不在。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迪少爷他不在吗?”
高马尾的班长斜视着望向天花板,不在乎站在自己身旁的另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她不是很会和大小姐打交道,当然那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大小姐总是在和夏迪说话。
“嗯,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看着大小姐满脸失望的样子,茜茜心中悄悄点了个赞,你也有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啊。
奇怪,他对小迪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叫他呢?”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金发公主的笑容带着不容置喙的自信,看得茜茜心里一阵不服气。
不在教室的小迪,其实是来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从打开的门里看去,紫星在里面写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在认真工作着。虽然有些犹豫,但小迪还是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哎,是你呀。队里有人受伤了?”紫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把那些草稿纸一样的东西翻过来,然后全部锁进了抽屉。
“上次的事情...可以和你再聊聊吗?”
“当然可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银发的小校医习惯性托了一下眼镜,整理好白大褂的领子,给小迪搬来椅子,然后仔细听着小迪的话。
小迪自然是把那一晚自己听到的电话内容告诉了紫星,银发小家伙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你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这些?”
“嗯...”
虽然只是单向的通话内容,不足为凭据。但是如果再加上那天自己看到的事情呢,灰鲨胁迫着小海而小海却不反抗的事情。推测就成立了一大半了,小海是被灰鲨和可能是灰鲨幕后的什么人给威胁了,以告诉弟弟为威胁,让小海定期去做什么事情,最坏的猜想恐怕,是定期的欺凌和折磨,甚至...还有最不堪的事情。
“还有,哥哥星期天好像要去做什么事情。”
“有这回事?”紫星从椅子上惊跳起来,一下子找到了转圜的关键似的,“如果要证实你的想法的话,不如这个星期天,就提出和他一起出去玩试探一下?”
“不行,”蓝眸的少年摇摇头,“周天临时有一场训练,而且那天还有球队聚餐。”
“嗯,这样吧,可以要求他那天来看你训练,然后晚饭一起去吃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哥哥他对足球没什么兴趣,也和我们队的人没什么来往。”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逃避吗?如果真的为你哥哥着想的话,就不可以再放任他隐瞒你下去了!”
隐瞒两个字深深戳中了小迪心中最薄弱的地方,他低着头,同意了面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的提案。
“对不起,我没有想挑拨你们兄弟...希望你不要误会了。”紫星叹了口气。
但他们现在这样互相隔阂的状态,不可能一直继续,互相瞒下去的结果,只能是兄弟俩之间发生更大的悲剧。
“不,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扬起头,蓝眸的少年露出一如既往温和的微笑,让紫星稍微有些吃惊。
→【Red.坚持那份为他而担忧的心情,才是身为兄弟的本分。】
【Blue.一如既往,相信这份血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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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间幕. 时空旅行]
那是天气多变的五月末,大雨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忽然降临,伴随着惊雷和闪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顷刻间陷落在瓢泼之中,年代久远且嫌窄小的街道顿时拥堵了起来,仿佛满世界都是湿淋淋的。透心凉的感觉对很多人来说都不好受,心情全被搅乱了。
夏薇医生的心情已经不只是不好的地步了,而是陷于泥潭之中的焦急和悲愤。
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不顺利。现在的她虽然穿白大褂,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无影灯下忙碌。年轻的女子只是在产科面前来回踱步,眉头已经打上了死结。
两排长椅上坐满了亲戚,不过这短短的距离却界限分明。手术室门楣上指示灯的光红艳艳的,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却掩盖不住或多或少阴郁的黑色。自以为聪明的人会很有把握地说一边是男方,一边是女方的亲属。
不,其实只有夏家一家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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