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说这个了。”
云如瑶小声笑道:“侯爷也太禽兽了。蛇奴回来说,那位娘娘让你弄得到现在都下不了榻。”
“意外,都是意外。”程宗扬拉住她的纤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可是六级通幽境了。”
云如瑶笑道:“恭喜夫君。”
“悄悄跟你们说啊,一进入通幽境,我这身体的敏锐度提升十倍不止,而且稍一运功就气血如沸……”
云丹琉皱眉道:“会不会有危险?”
程宗扬笑眯眯道:“我们来感受一下呗。保你欲仙欲死……”
云丹琉这才明白过来,啐了他一口。
“别跑啊。”程宗扬一手一个,将两女揽在怀里。
三人正自笑闹,身后一声低咳。
曹季兴老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侯爷吉祥。小的给侯爷请安。”
程宗扬赶紧起身,笑道:“还没来得及多谢你。要不是有您老人家帮忙照看宅子,我也不敢把人都调往宫中。”
“侯爷这是说得哪里话?为侯爷效力,是小的本分。”曹季兴一边说,一边招呼身后一个少年,“吉利,过来,给侯爷磕头。”
那少年五短身材,相貌称不上俊美,但颇有英气。
闻言趴在地上,给程宗扬磕了个头。
曹季兴道:“这是奴才的孙儿……”
程宗扬愕然道:“你还有孙子?”
“瞧侯爷说的,这可是我们曹家的宝贝孙儿──他爹是我的养子。”
“哦。”程宗扬明白过来。
太监无后,从亲戚家过继养子倒是常见。
曹季兴道:“咱们侯府不是建牙开府了吗?奴才想着,让他也到府里历练历练。”
“他才多大?”
“十二了。过完年就十三。”
“这也太小了吧?”
“哎呦,奴才八岁就入宫干活了。”
“……你这工龄够早的。行啊,你要舍得就留下来吧。”程宗扬倒了杯水,“叫什么名字?”
“吉利。”曹季兴赶紧道:“小名阿瞒。”
程宗扬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
“这名儿不合适?”
程宗扬连连咳嗽,“没有没有……那啥,见着朱老头了吗?”
“主子去巷里赌钱了。侯爷放心,他身上就没几个钱,输光了一准回来。”
“那行,阿瞒是吧?你就……”
程宗扬含混了一下。
这孩子要扔给秦桧,肯定是你追我赶,往着邪道上一路不回头。
“……先跟着班先生吧。”
“是。”小名阿瞒的曹吉利朗声应道。
曹季兴领着孙儿离开,程宗扬还有些余悸未消。
不是有一位魏武王了吗?
怎么又出了个曹阿瞒?
再想想,曹阿瞒居然混到自己手下当差……这事儿怎么这么玄幻呢?
他喝杯水压了压惊,“死丫头呢?”
“帮你整理行李呢。”
“行李?”程宗扬一脸茫然。
“把这些都带上。”小紫对侍奴们吩咐道。
院里停着一辆马车,阶前放着一堆刚翻出来的杂物,都是在洛都购置的零碎物品。
其中一块黑色的板子让程宗扬猛然省起,这是当日在洛都鬼市买到的太阳能板,自己竟然给忘了个干净。
这块太阳能板肯定不是六朝的产物。
也许来自某个类似于太泉古阵的遗迹,也许就出自武皇帝陵中。
只是诸事纷忙,没有顾得上追根问底。
“这是去哪儿?”
“去舞都啊。”小紫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不是仓促了点?”程宗扬心虚地说道。
自己本来打算要走,可舍身救了自己一命的飞燕还卧榻不起,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未免太凉薄了些。
“程头儿,你这回可是有正经的差事哦。”小紫道:“天子下诏,命舞阳侯为使节,出使唐国,宣告新君继位。”
“什么!?”
“呶,给你的。”小紫把一卷诏书塞过来。
程宗扬顾不上去看,“鸿胪寺的差事我不交卸了吗?我堂堂辅政大臣,去当宣告使?没搞错吧?再说了,就算去宣告,我也应该回宋国吧?干嘛去唐国?”
“你没发现少了一个奴婢吗?”
“卓美人儿?”
“她在唐国,你去不去?”
程宗扬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去唐国?”
“不是去,而是已经在了。”小紫把摄像机丢给他。
光球中浮现出秘境深处的画面,视角变化极快,似乎是斯四哥留下的。
片刻后画面一变,同样的环境出现在画面中,只是多了一条白色的小贱狗跑前跑后。
小贱狗一路嗅着气味,往前狂奔。
画面的位置越发深入,周围的木石上偶尔可以看到凤羽的刻痕,显然是卓云君的手笔。
不多时,一个石台出现在画面中。
程宗扬抬眼看着小紫。
这石台的风格与太泉古阵那处传送阵一模一样。
“卓奴去找线索,在帝陵深处遇见这个。不知怎么就启动了,结果只来得及发出一道讯息,就被传送走了。”
程宗扬吸了口气,“岳帅?”
“谁知道呢。”
岳鸟人突然失踪,也许与这座传送阵有关。
不过这座传送阵跟太泉古阵那个一样,启动一次就处于缺能状态,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启动。
“为什么是唐国?”
“卓奴留下的讯息只有两个字──长安。”小紫道:“程头儿,去吗?”
当然要去!
岳帅离奇失踪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也是程宗扬心里的结。
无论是站在同属穿越者的角度,还是站在小紫和星月湖大营一众兄弟的立场,查清岳帅失踪的真相都意义重大。
程宗扬掂了掂那份诏书,“去!”
次日,辅政大臣、舞阳侯携带家眷前往舞都,稍事停留之后,将作为正式使节,出使唐国。
为示信重,天子亲下诏书,由霍子孟代表天子,率领百官出城相送。
这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正逢冬至。
一路彤云密布,北风怒吼,当车马抵达舞都城下,雪花终于飘落下来。
一个英俊少年从车上一跃而下,“这就是舞都?看起来不怎么样嘛。我住哪儿?”
吴三桂撵兔子一样追上来,“吕少,你是出来避风头的,有你这样站在城门口嚷嚷的吗?”
“连马都不让我骑,坐了两天的车,我都闷死了。”
吕奉先蹦跳着去抓雪花,接着跃上一匹拉车的挽马,然后又跳下来,一刻都安静不住。
“我的赤兔呢?让我骑一圈!来之前你们不是说好的,这边是程侯的地盘,他能罩住我吗?”
“那你也不能太张扬啊?哎,程头儿来了。”
吕奉先挥手道:“程侯,你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什么时候去长安?”
年轻人就是心大。
程宗扬心下感叹着,开口道:“吕少,我派人去打听过,皇图天策府今年的名额本来已经满了的,我专门托人把你加进去,可是费了不少人情。”
“承情了!给我报的哪一科?骑兵还是步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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