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像小丫鬟一样的女子正是成光。
她身为诸侯太子妃,却怂恿刘建作乱,反叛汉国;作为黑魔海的御姬奴,又与晴州商会勾结,背叛主人,活脱脱一个三姓家奴。
不过反过来说,她被汉国朝廷列为逆党,又被黑魔海所不容,连晴州商会也在事败之后将她弃若敝屣,可以说举世皆敌,比孙寿还惨。
只有委身为奴,才有一条活路,由不得她不乖乖听话。
程宗扬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小紫敢让这个劣迹斑斑,没有半点信义可言的御姬奴在身边伺候,还是有些大胆了。
成光倒是很听话,她凉好药汁,然后乖巧地捧起来,递给义姁。
义姁托起友期通的玉颈,然后将银壶尖长的口器插到友通期口中,将药汁灌入她腹内。
“这也太粗暴了吧?都不提个醒?”
“她身识还没有恢复呢。什么知觉都没有,提醒也没有用。”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药?”
小紫道:“安胎的。”她对成光道:“剩下的给对面送去。”
“对面是谁?”
小紫道:“凝奴啊。”
程宗扬大吃一惊,“她怀孕了?”
“没有啦。”
“没怀孕喝什么安胎药?”
“熬得药多了,倒掉太浪费,让她喝点好了。”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有点不放心,起身去对面的厢房看了看。
阮香凝的修为连平常都算不上,偏又习的瞑寂术,对精神损耗极大,身体向来柔弱。
在与董卓军的交战中受伤,到现在都未能恢复。
哪像自己,短短半天时间,胸口被银簪划出的伤口已经癒合,连肩后的剑伤也好了大半。
阮香凝留在宫里,伤势一直没有起色。
义姁在治疗外伤上面颇有一手,因此将她一并送来,由义姁诊治。
等义姁给友通期灌完药,小紫揽起雪雪,走到对面的厢房。
却见程宗扬正搂着阮香凝,两人唇舌相接,亲吻得如胶似漆。
小紫笑吟吟看着,一边伸出手指在俏脸上刮着羞他。
程宗扬鬆开嘴巴,一脸郑重地说道:“好些了吗?”
阮香凝红着脸摇摇头。
“一点效果都没有吗?要不我给你补点阳气?”
看到阮香凝虚弱的样子,程宗扬终于还是忍住,没有下手,“算了。你再养几天吧。”
阮香凝垂下眼睛,柔声应是。
“大笨瓜。”
程宗扬嫌楼内药味太大,拉着小紫沿着湖岸漫步,他辩解道:“我的生死根以前很厉害,能把死气转为生机,还散的到处都是,你月霜姊姊就是被我给治好的。凝奴也太没用了,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你把生机转为真元了啊。这要还是散的到处都是,你可就一点都留不住了。”
“可不是吗!”程宗扬一拍大腿,“你要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这回吸收的死气太多,到现在还有好多杂气没有清理乾净。刚才真要那什么了,说不定凝奴不但没治好,反而伤上加伤。”
“你就是想亲她。”
程宗扬笑道:“那我也亲你好了。”
“不要!”
两人笑闹一会儿,程宗扬道:“那谁……咳,留下的信,还有东西……”
没程宗扬说完,小紫便道:“不看。没兴趣。”
程宗扬有些讪讪的,同时还有些心酸。
说来自家的鸟人岳父还真不是对女儿不闻不问的人渣父亲,他在太泉留下的遗物里面,对几个女儿也颇为上心。
问题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小紫的存在,越是对其他女儿上心,就越显得小紫这个不存在的女儿多余。
“这本功法你帮我拿着。太厚了。”程宗扬把那本武穆秘籍交给小紫,“有空你帮我看一眼,说不定能找到那谁的坟,把他挖出来鞭尸呢。”
小紫拍了拍雪雪,小贱狗张口把秘籍吞了下去。
程宗扬忽然停住脚步。
湖边一块石上,坐着一名黑衣云髻的女子,她一手探入湖中,正在结着薄冰的湖水里洗着什么。
程宗扬走过去,脸色不善地说道:“干嘛呢?”
吕雉提起湿淋淋的衣袖,将一隻陶罐放在旁边,然后两手指尖相对,按在石上,俯身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安静地施了一礼。
那隻陶罐里面原本盛放着她丈夫的骨殖,不过此时被洗得乾乾净净,本来就不多的骨灰连个渣都没剩下来。
“你这是……把你老公喂鱼了?”程宗扬道:“多大的仇啊?”
刘奭那个倒霉鬼都死多少年了?
还是死在她手里的。
有多大的怨气也早该化解了。
结果连点骨灰都洒了喂鱼。
她这心肠未免太狠毒了。
吕雉淡淡道:“主人婚期将近,不祥之物,留之不吉。”
“说得挺好听……”程宗扬打量着她,“可我怎么总有点不信呢?你一个太后,还真愿意给我当奴婢?”
吕雉沉默半晌,良久吐出一个字,“是。”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还是有点不信。”
“舍弟生死,吕氏存亡,尽在主人手中。”吕雉道:“奴婢一人的荣辱,又何足挂齿?”
小紫笑道:“既然这样,今晚让程头儿给你开苞好了。”
吕雉一直举止自若,听到这句话,却是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太后娘娘杀伐果决,怎么轮到自己开苞就吓成这样?不就是后庭吗?习惯了就好。”
吕雉浑身都颤抖起来,神情间充满了强烈的羞耻,无比的愤恨,还有永远无法摆脱的屈辱……
“她是怎么了?”
小紫挑起唇角,轻笑道:“人家也是刚知道,这位秉政多年的太后娘娘,居然还是处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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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的二层是两间连在一起的寝室,窗上镶着淡绿色的玻璃,地板上铺着猩红的地毯。
室内挂着一道丈许高的帷幕,上面绘制着踏云而行的仙人,操蛇执斧的力士,群山耸翠,险川飞瀑,令人犹如身临其境。
程宗扬坐在幕前一块白狐座垫上,目光森然。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体态妖娆的美妇跪在他面前,眉眼含笑,面带媚意,身子却禁不住微微战慄。
吕雉仍是处子的隐秘是胡情交待的,程宗扬怎么都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违背常识的奇葩事。
他一手凭在几上,“你家太后有点过于激动,差点儿连舌头都咬断了。她一个太后,居然还是处女——你们在玩什么呢?”
听说吕雉还是处子,程宗扬第一反应,就是胡情幻化成吕雉的外表,利用狐族女子隐藏元红的天赋,骗过那个倒霉的天子。
但事实证明,他远远低估了深宫掖庭之间的奇葩程度。
胡情小声道:“当初娘娘被立为皇后,极受恩遇。圣上赏赐的财物不仅比惯例多了一倍,还将娘娘两个未成年的弟弟一并封侯,倍加恩宠……”
“那时圣上待娘娘极好,差不多有一半时间都宿在娘娘宫里,只不过娘娘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娘娘想了许多法子,也服了不少药,也未能奏效。”
“这不废话吗?你们太后还是没开苞的处子,去哪儿生呢?”程宗扬微微倾了倾身体,“你们那位天子,不会是阉人吧?”
“不是……”胡情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直到有一天,娘娘与圣上欢好之后,痛楚难当,唤奴婢帮忙用药,奴婢才知道,圣上一直用的娘娘后庭……”
程宗扬冷着脸道:“他很会玩嘛。”
“我跟娘娘说了,娘娘还不信。娘娘说,是圣上告诉她的,男女欢好原本就是如此。”
“哈!”程宗扬冷冰冰大笑一声,“这个蠢货!怪不得刘骜是个杂种呢。”
“当时最受圣上宠爱的,除了娘娘,还有一位潘妃。没过多久,传言潘妃有喜。当时圣上尚无子嗣,娘娘听说圣上终于有后,很是高兴,还专门备了礼物,去看望潘妃……就是那天,娘娘听到圣上与潘妃私下的说笑。”
即使时隔多年,世事变迁,胡情说起当日之事,仍难以平静,她深深吸了口气,“他们在笑话娘娘。”
程宗扬抿紧嘴唇,盯着面前狐媚的美妇。
“圣上说娘娘是个傻瓜。他因为吕氏势大,才特意挑了娘娘这个吕氏的支系立为皇后。为了避免娘娘生下龙子,外戚愈发势大难制,圣上才在欢好的时候,故意只用娘娘的后庭。娘娘未经人事,还以为男女欢好本就如此,每次都乖乖服侍。”
“圣上说,他对娘娘的宠爱,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平常欢好,都是在拿娘娘取乐。他还故意弄伤娘娘的后庭,看娘娘吃痛的样子。还私下说,只有外面最低贱的娼妓,才会让客人用她们那个不正经的地方。”
“圣上还说,娘娘只配让他用屁眼儿,就跟那些最下贱的娼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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