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低头看去,只见穆嫣琪四肢绵软,白皙面孔蒙上一层黑气,仿佛\ I花正在枯萎,让人看得心惊。
一名仆妇从舱内出来,从程宗扬手中接过穆嫣琪。
接着一个小丫头冲出来朝鱼无夷叫道:“谁杀过你的兄弟?臭鱼头!你认错人了!”
义愤塡膺的俏态正是和乐明珠最要好的邓晶。话没说完,小丫头的辫子被一只玉手扯住,拽回舱内。
潘金莲踏上甲板,她穿着一件玉白色衫子,色泽素雅至极,只在襟上镶了一道细细的朱红色滚边。
两绺青丝垂在胸前,纤美如诗。
她这时没有戴ロ罩,美艳面孔在阳光下丽若朝霞。
虽然披了一条长及脚踝的宽松长袍,但凸凹有致的身材怎么也遮掩不住,走动时腰臀美妙曲线在衣内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几乎忽略她肩后的长剣。
敖润和老张退回,ー左一右守在程宗扬身后,小声道:老程,那是你的熟人?”
“我跟她不怎么熟。她小叔跟我是兄弟。”:罾松ロ气:“我说呢,让月姑娘看到你为别的女人这么拼命,还不当场翻脸?原来是有了人家的。J程宗扬点点头,“是个小寡妇。”“哟,”
敖润道……”这模样看不出来啊。”
潘金莲道''“光明观堂与泊陵鱼氏素不相识,何时杀你兄弟了?”
“鹤羽剑姬呢?叫她滚出来!”
潘金莲美目生寒,“我便是!”
鱼无夷目光闪闪地盯着她,片刻后伸出发黑的舌头舔了舔唇角。”本公子还以为鹤羽剑姬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想到生得一副风流模样,倒像个俏生生的窑姐。”
潘金莲玉脸慢慢胀红。
她生得瓜子脸、桃花眼,天生带了几分风流媚态,行医中经常因为长相吃亏,被人误以为容易上手的轻浮女子,因此一向对异性不假辞色,免得被人误解。
此时被人当面骂作娼妓,不由大为恚怒。
鱼无夷厉声道:“半年前,我兄弟鱼无疾被人剖心而死;鹤羽剑姬,你敢不认吗?”
潘金莲怔了一下,“这关我何事?”
鱼无夷厉声道:“我兄弟死在五原城!潘金莲!正是你和奸夫武ー一郎连手所杀!”
程宗扬猛然想起,武ー一那厮在五原城鸳鸯楼大开杀戒,没干掉西门庆,反而错杀一个和西门庆喝酒的闲人,还因此中毒险些丧命。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武ニ中的毒正是泊陵鱼氏一种叫蜜罗汁的怪毒。
潘金莲美目露出怒火,“武一一杀的人与我何干!”
“谁不知道你身为嫂嫂却与武一一郎勾搭成奸,一妇上了两兄弟的床!”
鱼无夷道:那日武一一郎杀我兄弟,你在旁掠阵,隔日又用化毒丹解了我泊陵鱼氏的蜜罗汁,救了武ー一郎狗命。我兄弟的死如何与你没有关系!”
潘姐儿啊潘姐儿。程宗扬心想:武一ー血溅鸳鸯楼的时候你也在场啊!怪不得巴巴赶来留了颗丹药。
敖润和老张脸上露出古怪表情,两人咬着耳朵嘀咕11“潘金莲?”
“武ニ郎?”
“奸夫淫妇?”
“真是她?不像啊。”
“谁脸上写着淫妇雨字?”
敖润打量两眼,“你别说为这嫂子干一票也値啊。”
程宗扬低声道:“说什么?”
敖润凑过来道:“潘金莲和武1一的事,晴州都传遍啦,这几个月到处都在说。”“可不是嘛。”
老张悄声道:“说得精彩呢。都说潘金莲长得赛西施,还真是有点……J鱼无夷阴恻恻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小贱人的性命我没兴趣。鹤羽剑姬,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公子立刻奉上腐骨毒的解药!我也不杀你,只要擒你回去,让你给我兄弟披麻带孝,待武ー一那狗贼在本公子刀下授首!”
潘金莲弯眉渐渐挑起,洁白外抱无风而动0一名鱼家子弟道:“这贱人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无夷哥!擒她回去,让这淫妇给我们兄弟挨个做老婆!”
“剖了这对奸夫淫妇的黑心,给无疾兄弟报仇!”
另一个灰衣男子道:“我的百鬼毒还缺了一味药,待搞大这淫妇的肚子,取了她的紫河车炼药!”
还有人道:“不如把她炼成毒妓,等擒下武一ー狗贼,让他们变成一对毒鬼姘头I唔!”
那汉子忽然捣住嘴,口中鲜血直迸。众人齐声怪啸,一半的人耸肩抬腕,从袖中打出各色暗器。
船头青光一闪,潘金莲从肩后抽出长剑在身前一划,挥出一股剑气,将疾射而来的飞蝗石、铁蒺藜、毒针、毒刺、袖箭……尽数弹开。”好功夫!”
老张叫了一声。敖润却道:“糟糕。”
“怎么了?”
敖润握紧马刀低声道:“江湖上寻仇的多了,般都找几个相熟的帮手,真打起来也好说合。鱼家这回没一个外人,摆明是生死相搏。老程,咱们来的有点不巧畹。老张道“老敖,不行你先回,我在这儿顶着。”
敷润变了脸色,“你这是骂我!”
老张道''“我上月接到家里捎来的信,明州遭了瘟疫,多躬光明观堂的燕仙子才救了我们那村的人。J“得。我陪你顶着吧。”
敖润回头看着程宗扬,“老程?”
“别废话了!干吧!”
程宗扬拔出匕首叫道……”这么多男人打人家一个女人,不嫌丢人吗?有种过来!”
鱼家人果然是搏命来的,面对潘金莲的剑气没有一人退缩。
除了鱼无夷,其它人清一色用双尖短叉,不脱海岛渔人本色。
听到程宗扬叫阵,当即分出几人对付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佣兵。
鱼无夷没有出手,他双手拢在袖中,用阴冷目光打量场中形势。
潘金莲虽然动怒,下手却留有余地,始终没有使出致命杀着。
三人刀盾齐举,相互配合着与鱼家子弟缠斗。
突然间鱼无夷跨前一步,手指送出,蜻蜓点水般在老张腕上一划。
老张以硬功见长,就是被人一刀砍在腕上,顶多留个白印。
但鱼无夷手指划过,老张手腕顿时溅出一道血痕。
渗出的鲜血与空气一触立刻变黑。
敖润见状大叫一声,“忍住!”
接着一刀劳出砍在老张腕间。鱼无夷阴声道……”晚了!”
刀锋过处,老张粗壮手腕朽木般断开,迸出浓黑血液。
程宗扬头皮一阵发麻,鱼家的毒竟然这么暴烈,一沾血就深入血脉。
突然几点银光飞来,不失毫厘地刺在老张肩头穴位上。
鱼无夷挥袖卷住几枚袭来的银针,接着闪身退开。
敷润一把扯住老张替他止血。
程宗扬替两人挡住攻来的鱼叉,不及向发针的潘金莲道谢,眼睛已瞟向船头。
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黒衣、神情淡漠,自从上船就纹丝未动。
无论是鱼无夷突然出手,还是老张血溅当场,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像一尊石像般盯着潘金莲。
注目光令程宗播蓦妖想起一个人……
在鬼王峒为鬼巫王雕刻图誊的那名石匠。
这时那名黑衣人出手了。
他一脚跨出,没看出怎么作势便越过人群,接着一拳轰向程宗扬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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