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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纯情小白兔变成无耻大灰狼的寓言吗?程宗扬嘻笑道:“我只是个小商人,怎么能和岳帅比呢?”

谢艺盘石的目光陡然一亮,仿佛直剌程宗扬心底,接着又缓缓恢复平淡。

“我很佩服紫阳真人。”

谢艺突然说起不相干的话题,“岳帅在世时,与太乙真宗颇有不睦。岳帅逝后,无数受过他恩惠的人争先恐后落井下石,最后却是紫阳真人挺身而出,一剑叩石,震慑天下──想必他也看出,你和岳帅是同一类人。”

程宗扬没想到他扯了半天,却把话题从这里绕了回来,手心里顿时握了一把冶汗。

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王哲,但谢艺……

还是算了吧。

瞧他对付鬼王峒使者的手段,就知道他绝不像平常表现出的那样人畜无害。

程宗扬讪笑道:“师帅想必是看错了。”

谢艺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串物品,“这个东西,你带了很多。”

那东西花花绿绿的很是熟悉,上面“浪漫环纹,激情凸点!”

的字迹清晰可辨。

即使心里正虚,一见到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落到他手中,程宗扬也不禁恼羞成怒,一把抢过保险套,怒道:“关你屁事啊!”

“跟我屁股的事没什么关系。”

这家伙竟然难得的幽默了一次,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岳帅如果在世,见到你有这么多保险套,想必会十分欢喜。他常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这种东西住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做出来。”

这家伙跟着那个岳鹏举耳董一目染,又偷偷摸摸翻了自己的背包,对自己的来历多半猜得八九不离十。

“好吧。”

程宗扬索性道:“你说这么多,究竟想做什么?”

谢艺凝视他片刻,然后道:“我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岳帅。”

“什么!”

小腿上被蚌壳划破的伤口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又痒又痛,已经晒干的头发间结出细末状的盐粒。

程宗扬吃力地盘起腿,从屁股摸出一只不知谁扔在这里的玳瑁,然后伸出双手中指,一左一右按在地上。

程宗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怀念从前的生活。

软绵绵的弹簧床,散发着洗衣精味道的床单,填塞着人造绵的枕头,随时可能响起的闹钟……

这些令人厌倦甚至憎恶的现代工业化产品,在这个异时空里却让程宗扬无比怀念。

他怀念所有自己曾经接触过的物品:沙发、弹簧床、台灯、电视、刮胡刀、可乐……

甚至微波炉和抽水马桶。

可自己偏偏只能待在这样四处透光的竹楼里,过着近乎原始的生活。

只有自己能够理解谢艺口中的空想家。那个把自己叫做岳鹏举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样,怀念那些曾经的平凡生活。

从那座废弃的海神殿出来,吴战威等人已经和乐明珠汇合在一处。

他们两个落水的地方离岛屿很近,两人落水之后,朱老头提议大家赶紧回去,理由是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再耽误连鱼尾巴也吃不上。

但吴战威和易彪死活不同意,他们五人一张筏子出来找人,结果人没找到,反而丢了两个大活人,两个大老爷儿们还不如一头碰死算7……

就这样,两个人撑着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竹筏,带着一脸无辜的朱老头登到岛上,盼望潮水能把程宗扬冲到岸上。

他们的叫声引来了同样在这片海域搜索的谢艺。两边汇合一处,分头寻找,却是谢艺先找到了已经被海浪吞噬一半的海神殿。

从岛上回来已经过了中午,程宗扬、吴战威、易彪留在岸上,其他人继续下海寻找失踪的祁远等人。

至于朱老头,那老家伙一上岸就不知钻到哪个狗窝里,踪影全无。

不过大伙也没指望他能出什么力,少他在筏子上添乱反而省心。

商队大部分人都去海中搜寻,村子里只有几名花苗女子留守。

程宗扬小腿让贝壳划了一道,鲜血淋漓,昨晚又熬了一宿,再能撑这会儿也累得半死。

他把吴战威和易彪交给那些花苗女子,自己随便找了个空楼进去休息一会儿──更重要的是自己刚吸取了海蛇和鲛人的死亡气息,急需将它们转化为真阳。

除了那篇口诀,王哲并没有传授给他任何练功的方法。

在这方面,武二郎也不比自己强多少。

在地牢时,程宗扬第一次通过内视看到自己体内的经络,真气完全足以自然形态运行。

直到遇见凝羽,自己才知道应该怎么控制和引导真气的运行。

即使没有什么根基,程宗扬也能感觉到凝羽传授给自己的练功方法非常独特,有时完全是从不相干的经脉运行到络脉。

程宗扬自己修练的时候,往往在一个关口就要尝试十几次,耗费将近一个时辰。

一旦与凝羽双修,真气度过这些关口就如履平地,比单修时轻松百倍。

双修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算起来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王哲植入自己腹内的气轮已经膨胀数倍,将近一个鸡蛋大小,热烘烘在丹田中转动。

吸收了体内所有的死气之后,气轮的飞速膨胀立刻停顿下来。

每次将真气运转一周天,气轮几乎没有多少变化。

也许这才是修行的常态,程宗扬猜测过,自己当时进境的神速,多半与生死根吸取的死亡气息有关。

程宗扬闭目凝神,缓缓催动着腹中那团温热的气轮。

接连吸取了海蛇和鲛人的死气,气轮中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杂质。

他催动气轮,想把那丝杂质化去,却怎么也静下下乙来。

“我想让你成为第一一个岳帅。”

谢艺沉静的目光中仿佛跳动着火焰。

程宗扬记不太清自己当时的反应,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荒唐。

武穆王岳鹏举,一生战无不胜的大将,六朝中执掌宋国兵权,声威赫赫的重臣,令王哲都为之心折的高人。

但谢艺并不是开玩笑。他烟一然告诉程宗扬,作为岳帅曾经的卫士和部属,星月湖内部不仅存在分歧,甚王可以说处于分裂边缘。

星门湖的核心是岳帅当年亲自挑选的八各少年扈卫。

十五年过去,那些少年已经变成满丽风霜的中午,虽然对岳帅的忠心从未消退,彼此间却不可避免的出现分歧。

时王今日,八人中还有三人坚持认为岳帅没有死。

多年来,他们几乎查遍了所有与岳帅在风波亭遇刺的相关细节,一遍又一遍还原当时的场景,结论是没有人任何人目睹岳帅遇刺的一幕。

岳帅临行前遣散姬妾,尽散家财的举动,更像是对事件早有预料。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岳帅的遗体。

另外三人则认为岳帅遇刺后已经死去,尸体被仇家带走。

他们认为最重要的是替岳帅复仇──岳帅死后,一直被他打压的各路势力纷纷跳出来痛斥岳帅飞扬跋扈,力劝宋主把他的罪行公诸天下。

最后谁也没想到王哲会独赴临安,在叩天石一剑而定,压制了这些声音。

这一派主张对岳帅的仇人一个也不放过,星月湖的资源应该由追寻岳帅的下落,转为复仇。

在他们的争吵中,谢艺是孤独的一个。十五年过去了,他不认为岳帅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又不同意将星月湖存在的目的转为复仇。

“在我们争吵的时候,岳帅的遗孤却由他当年的对手抚养。诸君,这是星月湖抹不去的耻辱。”

说完这句话,谢艺独自离开星月湖,开始他漫长的追寻。

“可笑的是,这些年来我们搜罗的卷宗放满了三间大屋,我却在两个月前从一间生药铺得到岳帅后裔的消息。”

谢艺摇了摇头,“我问过王韬。岳帅确实有一名姬妾来自南荒。王韬还记得,那个姬妾叫碧宛,来自碧鲮族。”

“时到今日,谢某还没有找到岳帅的遗孤。但南荒此行并非一无所得。”

谢艺深黑的眼眸落在程宗扬身上,“要避免星月湖的分裂,只有找到一个人来继承岳帅的职位。很幸运,谢某遇到一位。”

程宗扬苦笑着想要开口,却被谢艺制止了,“不用急着答复我。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思考。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星月湖比你想象的更有实力。除了宋国最好的杀手,我们还拥有六朝最大的车马行,两家船行和一家鞠社。”

“鞠社?”

“晴洲蹴鞠社。六朝人最喜欢的运动里:马球、捶丸、蹴鞠。蹴鞠虽然只排名第三,但在南方,比马球的影响力更大。”

程宗扬记得水浒里的高俅就是因为蹴鞠,从业余球员踢成了国防部长。

谢艺这样冶静的人,说到蹴鞠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兴奋,让程宗扬暗自咋舌:这家伙不会是个狂热的球迷吧?

不可否认,谢艺的提议让程宗扬怦然心劝。

能得到星月湖的支持,自己在这个世界起码能少奋斗二十年。

但成为第二个岳帅……

这家伙注定要失望了。

我没有兴趣成为第二个别人。

很难说他会不会威胁自己,但紫玫的老爸叶行南曾经威胁自己说,再缠着他女儿,他就要亲手把自己的肾摘下来,切成片涮着吃──那时候我皱过眉头吗?

不知不觉间,腹内气轮的转动停滞下来。程宗扬苦笑一声,自己还真不是练功的料子,轻易就把那条海蛇和鲛人死气给浪费了。

他摸了摸右侧的太阳穴,隐约还有一点滚烫的剠痛感。忽然,外间传来一个少女娇嫩的声音。

“花苗很远吗?”

小紫的声音说。

“我们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这里呢。”

“好久哦……”

是阿夕。乐明珠跟着谢艺出海,不知道小紫怎么会和阿夕玩到了一起。

“阿夕姐姐,你的脚铃好漂亮。”

小紫天真地说。

阿夕咯咯一笑,然后摇了摇脚踝,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

“好姐姐,你们不要走了,留在这里陪我玩好不好?”

“我们还有事啊,等族长回来,我们就要离开了。”

“村子一直都没有人来。小紫好想和你们在一起。”

小紫软语央求道:“阿夕姐姐,你们不要走嘛……”

透过竹墙的缝隙能看到小紫纤美的身影。

她红嫩的唇办又细又嫩,眉眼盈盈如画,面容像精美的瓷器一样精致,虽然还未成年,却像含苞的荷花一样,流露出娇艳的姿色。

程宗扬目光从她娇俏的面孔移到光洁的脖颈上,一边思忖:她的鳃在什么地方?

“不行啦。我们的事情很重要的,不能耽误。”

小紫拉着阿夕的手说:“什么事情啊。”

阿夕笑丫一声,“你太小了,不会懂的。我们要上杀死一个大坏蛋。如果不杀死他,我们整个花苗族都会有灾难的。”

“大坏蛋?”

小紫瞪大眼睛,“他很厉害吗?”

“鬼王峒啊,你听说过吗?”

小紫摇了摇头。

“鬼王峒有个坏蛋,叫鬼巫王,很厉害很厉害的。”

阿夕仍不改她喜欢捉弄人的习惯,吓唬道:“而且啊,最喜欢吃你这种小孩子了。”

小紫吓得脸色微微一白,过了会儿才道:“你骗人……”

“我才不骗你呢。他抓到你这种小孩,就像吃水果一样,从手指头开始吃。

先咬掉你的手臂,再咬掉你的小脚丫,到时候你连跑都跑不掉,只好被他一点一点吃光。咦,什么在咬你的手指?”

小紫吓得脸都白了,她连忙抬起手,接着尖叫一声,发现手指上多了一只大大的海蟹。

阿夕拍手笑道:“骗你啦,那是一只死蟹。”

小紫眼泪汪汪地摘掉手上的海蟹,虽然阿夕没有用力,但她的小手指还是被蟹钳夹红了一圈。

阿夕吃吃笑着提起她用来恶作剧的海蟹,戏谵地在小紫眼前晃了晃:“胆小鬼。”

忽然,她笑声停顿了一下。

小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虽然受了阿夕的捉弄,她却不生气,一边揉着手指,一边很快高兴起来,“小紫最喜欢小孩子了,阿夕姐姐,你知道小孩子从哪里来的吗?”

阿夕看着她,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柔声道:“知道啊,小紫想知道吗?”

小紫使劲点着头,“想啊想啊!”

阿夕笑盈盈看着小紫,然后抬手解开衣带,将那条鹅黄的短裙从腰间褪下,赤裸着雪白的下体俏生生立在竹楼里:“就是这里啊。”

程宗扬肚子里闷笑一声。这丫头还真大胆。虽然这会儿整个村子都没有多少人,但毕竟是白天,万一被人撞到,那可太丢睑了。

阿夕却显得毫不在意,她张开白美的双腿,手指在雪嫩的下腹轻轻划着,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就是这里啊……”

竹楼的光线很暗,一丛紫色的牵牛花从竹窗攀入,已经收拢的花朵微微垂在窗口,竹楼的地上放着一只刦开的扇贝,巨大的蚌壳就像一只华丽的浴盆,墙角还扔着一堆房屋主人遗留的海螺。

阳光从竹墙的缝隙间透入,斑驳地落在那具光洁的胴体上。光影的变化间,阿夕仿佛站在深海的海底,白皙的肢体在水中轻轻浮动。

小紫雪白的脸颊微微发红,却忍不住好奇地张望,过了会儿才小声说:“骗人,那么小的地方……”

阿夕微笑着轻声道:“你的当然小。姐姐的小肉洞已经被好几个男人搞过,已经可以生出来小孩子了……”

小紫红着脸道:“我才不信呢。”

阿夕仿佛呵气一样,轻声道:“你知道怎么让男人搞么……”

小紫摇了摇头。

黯淡的光线中,阿夕脸上露出一抹略显妖邪的微笑:“很好玩呢,姐姐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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