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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道:“长秋宫已然说得明白,以她的出身,尚且封为皇后,何况区区一个诰命?天子不下诏便罢,若是下诏,便不会顾忌什么体面。”

这和自己所担心的一模一样。程宗扬叹道:“早知如此,就让她跟车队一起走了。”

秦桧道:“长伯刚走,最快也要五日后才能回来。只要能拖过这五天,长伯一回来,便送她离开。”

“五天……天子那急脾气,恐怕明天就见分晓了。若是真下了诏书,我们就得立刻跑路。干!中行说那个死太监!”

这个挨千刀的死太监真是坏了自己大事!这边车队刚走,就出了这么个幺蛾子。现在要是收摊子走人,地下那上百万金铢,可就全打水漂了。这笔钱要是赔出去,自己的程氏商会立马就得完蛋。

秦桧道:“要拖过五天,也不是不可以。”

程宗扬眼睛一亮,“你有主意?赶紧说!别藏着掖着了!”

“属下记得,皇后的父亲还未曾封侯。”秦桧道:“不如让昭仪进言,为其父讨封。”

程宗扬略一思忖,不禁拍案,“好主意!奸臣兄,人才啊!”

秦桧笑道:“主公谬赞了。”

汉国制度,皇后的父亲按惯例都要封侯,但到了赵飞燕这里,由于她出身寒微,父亲又是养父,半点势力也无,至今没有任何封赏。赵飞燕自惭出身,对此不好张口,朝中官员也乐得装聋作哑。

现在掀出此事,可谓一步好棋,给一个与皇后没有血缘关系的市井子封侯,从封号到封地,再到礼仪,朝中起码得吵上俩月。皇后之父封侯之事尚未议定,诰封臣下姬妾这种事怎么拿得出手?有两个月时间,自己用轿子抬,也把赵合德抬到临安了。

“两个女儿一个皇后,一个昭仪,凭什么不给封侯?简直是欺负人嘛!”程宗扬义愤填膺地说道:“也就是这会儿我不是大行令了,不然我就亲自上书,必须给人家封侯!”

秦桧肃然道:“主公仁义之心,天地可鉴!”

程宗扬掰着指头道:“让我算算啊,诏举还没完,一共七科,几百名官员,等着抢太后的权柄。然后是算缗令,在汉国经营的商贾都圈进去了,一边是权一边是钱,再加上岳父的封赏,国事家事天下事全凑一块儿了。很好!光让你折腾我?我也不让你消停!”

程宗扬大力一挥手,“让昭仪找天子闹去!闹得越大越好!”

当晚,天子入宿昭阳宫,春风刚度了一半,昭仪在他身下就哭了。哭诉自己姊妹不孝,姊妹俩在宫里享尽荣华,父亲一把年纪,却流连市井,整日为糊口奔波。自己此时侍奉天子,本该尽心尽力,可一想到父亲的辛苦,就满心愧疚,羞惭得无地自容……总之就是你别光只顾着埋头瞎干了,先把我爹封侯的事搞定再说。

天子啥心情,不得而知。据说中行说在旁边多了几句嘴,被昭仪当即吩咐手下,狠狠抽了他一顿嘴巴,还被天子踢了一脚。

“打得好!”程宗扬抚掌道:“人家女儿尽孝心,这孙子还敢多嘴?罂奴怎么办的事?怎么就没把他抽死呢?”

主公又越说越不着四六了,秦桧赶紧道:“兰台有什么消息吗?”

班超道:“国丈封侯之事,已交付尚书台。台中回奏,皇后与昭仪并非国丈亲生,应当先找到皇后的生父,在世则封侯,已殁则追封。”

程宗扬道:“真能扯啊。这要能找到就出鬼了。”

秦桧喟然叹道:“昭仪整日以泪洗面,听说皇后也为此事开始斋戒。”

斋戒最要紧的不是吃素,而是禁绝房事。好不容易凑了对姊妹花,天子一个都捞不着,能不着急吗?

“重点是拖,可千万别玩过了。”程宗扬道:“万一昭仪来个绝食,逼着天子明天就下诏封侯,那就玩脱了。”

秦桧佩服地说道:“还是主公思虑周全。”

程宗扬指着他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奸臣的嘴脸啊,老班,你可千万不能学他!”

秦桧大笑道:“班先生耿介之士,想学也学不来。”

班超笑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

“你被革职了?”

“上午的事,你可就知道了?这回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应该!”程宗扬果断道:“谁敢说不应该,我第一个抽他!云大小姐,这时候咱们就别提这些煞风景的事了吧?”

“哎哟,一提革职你就软了?好可怜哦……”

程宗扬赤条条躺在榻上,云丹琉伏在他肚子上,一手把玩着他的小弟弟,嘲笑着弹了弹他的龟头。

“我是分心了好不好?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软了?我这硬得都能鞭上碎大石了……住手!”程宗扬大叫一声,“你以为这是黄瓜啊!还带掐的?”

云丹琉吃吃笑道:“还硬得碎大石呢……你怎么不说你练过童子功,刀枪不入呢?”

“练没练过,你试试就知道。”程宗扬冷笑道:“某人哪次不被我弄得哭爹喊娘的?这会儿给我装淡定……”

云丹琉气恼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我哪次被你弄得哭爹喊娘了!”

“就这次!我先让你三招!你不是想女上位吗?”程宗扬一拍肚子,“坐上来,自己动!”

云丹琉啐了他一口,“想得美!”

程宗扬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笑道:“那你躺好,我来动。”

“不要……”

“开什么玩笑?我家兄弟让你玩了半天,那都白玩了?”

云丹琉撑开他,“今天不是安全期。”

安全期的概念还是程宗扬给云丹琉灌输的,结果云大小姐对此十分上心,只要有怀孕的风险,就绝对不允许他沾身。即便程宗扬不惜自毁形象,拿出自己当实例,表示自己开过这么多枪,一次都没有命中过靶心——当然不能说自己枪法有问题,更不能说子弹有问题,只能说运气——云大小姐也不肯冒险。

说实话,程宗扬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云丹琉跟那些侍奴不一样,未婚先孕的风险她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问题是云丹琉明明知道自己在危险期,还来挑逗他,让他怎么能忍得住?

“你可以找蛇奴啊。”云丹琉给他出主意。

“用嘴巴。”程宗扬讨价还价。

“不行。”云丹琉拒绝,“你每次都那么久,我舌头都酸了,你还不射。”

“还每次?你就口了半次好不好?”

“我舌头就是酸了!下巴也酸了!一喝粥就恶心。”

“恶心?我又没射你嘴里,你恶心什么?”

“想想就恶心。”

“好了好了,反正是你把它弄硬的,你说怎么办吧?”

云丹琉十分硬气,“是它自己要硬的,我才不管。”

云丫头软硬不吃,程宗扬只好转变方式,诱惑道:“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云丹琉果然上钩了。

“我只用五虎断门刀,就能破掉你的刀法。”

云丹琉嗤笑一声。五虎断门刀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刀法,白武一族的五虎断门刀无非是把流行的单刀改成双刀,又增添了一些变化,但真正精妙之处,在于白武一族的特殊血脉。程宗扬的五虎断门刀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精妙之处只是虚有其表,想破掉自己的刀法,只是痴人说梦。

“你要输了呢?”

“躺平任你调戏!”

云丹琉啐了一口,“来吧!”有架打她可不想错过,尤其是能揍他一顿,也好挽回自己在床上屡战屡败的颜面。

“别急啊,要是你输了呢?”

云大小姐是个痛快人,“我要输了,就给你口。”

“不行。”程宗扬笑眯眯道:“你要输了,要用你后面,让我爽一下。”

云丹琉顿时玉颊飞红,“做梦!”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打自己后面的主意——把自己当成那些侍奴了吗?真是色胆包天!

程宗扬哂道:“我就说嘛,还没开始比,你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听到赌注就下得不敢赌了。”

“谁说我不敢!”云丹琉抽刀在手,然后挑起唇角,“我要是赢了,从现在到你和姑姑成亲,都不许你碰别的女人!”

程宗扬眼都不眨,“一言为定!”

云丹琉将她的青龙偃月横在胸前,还没有出手,就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显然这些天与卓云君的切磋,使她在刀法上大有进境。

程宗扬拿出双刀,左手一柄是普通的钢刀,右手一柄则像生锈了一样,从刀尖开始,直到刀锋中间的部位都黑乎乎的,凸凹不平。他双刀一前一后,使了一个惯用的起手式。

云丹琉踏前一步,刀尖微微一挑,气势斗然拔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天与卓云君的交手,自己进境最大的并非刀法本身,而是相应的身法和步法。以往她专注于刀法的犀利,刀光纵横,快意非常。可虽然气势如虹,却往往把气势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直到与卓云君交手,一开始卓云君仅凭借身法,就将她的攻势尽数化解,云丹琉才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在身法和步法上下了苦功。这方面,云丹琉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她那双让程宗扬爱不释手的美腿,最大的特点就是够长。别人要两步的,她一步就能到位,寻常女子就是施展与她同样的刀法,也很难有她那样凌厉逼人的攻势。

龙刀微微挑起寸许,然后青光一闪,直劈下来。云丹琉进境的第二方面,在于凝练,她摒弃了那些看起来声势惊人,然而并非必要的动作,刀法更加洗练,也更加简洁。比如这一记直劈,她将暗藏的变化统统抛弃,刀锋以最短的距离准确地直劈而下,攻击迅捷和高效。

程宗扬不慌不忙,一招饿虎吞羊,左刀抬起,挡住云丹琉劈来的龙刀,右刀犹如蛰伏的饿虎猛然跃出,重重斩上龙刀的刀尖。

程宗扬这一招出手的时机把握极好,攻击的又是刀法最前端的侧面,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但云丹琉早已非吴下阿蒙,整柄龙刀浑然一体,丝毫没有使力不均而被他趁虚而入。

“叮”的一声,云丹琉的青龙偃月长刀寸许长一截刀尖被齐齐斩下,断口几乎贴到青龙飞扬的龙须上。

云丹琉难以置信地瞪大美目。以云家的财力,她的随身武器自然不是凡品。这柄青龙偃月随她对敌无数,从来没有半点损伤,怎么会被那柄锈刀斩断刀尖?

一时间,云丹琉忘了出招,惊疑不定地望着那柄毫不起眼的锈刀。

一招就把云大妞镇住了,程宗扬心下得意非常,面上却装得一脸淡定,他挽了个刀花,用感慨万千的口气叹道:“运气真不错,让我买到一段珊瑚铁。”

云丹琉追问道:“买来的?”

“孔家急于用钱,找到郭解,要变卖这柄镶嵌了珊瑚铁的单刀,开价两千金铢,被我买了下来。”

孔氏是汉国大贾,以冶铁而知名,手中珍藏有珊瑚铁也不足为奇,但云丹琉也是懂行的,皱眉道:“两千金铢?太贵了吧!”

“是不便宜,但难得的是这段珊瑚铁正好是弧形,能镶嵌在刀上。”

珊瑚铁用来打制成兵器,锋锐无比,但由于珊瑚铁本身坚固异常,极难像铁料一样熔炼,大多是在原有形状上略作加工。比如程宗扬的珊瑚匕首,本身份量是这段珊瑚铁的好几倍,但要想改造,顶多绑在矛上,当个枪尖。大部分被熔炼的珊瑚铁,往往出自机缘巧合,难以重复。也正是因此,珊瑚铁才被武二那种江湖人视为骗人的假货。

而这段珊瑚铁虽然外观难看了些,表面凸凹不平,像是锈迹斑斑的模样,但形状正好是从刀尖延伸到刀身中段,锋刃外露,极为难得。也正是因此,程宗扬才不惜千金,把这柄“锈刀”买了下来。

“最难得的是这个弧度,”程宗扬指着刀身道:“你发现了吗?这段珊瑚铁形状跟你的刀形一模一样。”

云丹琉又惊又喜,“是给我的吗?”

“那当然!我当时一见,心里就想,正好能给我的小丹丹用啊,这还说什么呢?买啊!别说两千金铢了,就是两万金铢,二十万金铢!我也得给你买!”

云丹琉眉开眼笑,“谁是你的小丹丹?肉麻死了!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接过那柄锈刀,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果然和程宗扬说得一样,这段珊瑚铁是镶嵌在刀身上的,取下来移到自己刀上,正好合适。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多了这段珊瑚铁,必定如虎添翼。

“红粉赠佳人,宝刀也赠佳人,够有诚意吧?别光顾着看刀了。”程宗扬提醒道:“我们可是打过赌的——一招你就输了啊。”

“不行。”云丹琉抚摸着刀上的纹路,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我用的是不是五虎断门刀?是不是破了你的刀法?愿赌服输啊,云大小姐,你可不能拿了刀就耍赖啊。”

“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把刀还给我。”

“那也不行。”

“不带你这样的啊!”

云丹琉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就不行!”

“要不我就去找云三哥,说你骗了我的刀。”

“你敢!”

“我怎么不敢?谁让你输了不认账,骗了我的刀就要走?”

“你把我的刀弄坏了,我还没让你赔呢。”

“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你送给我的。”

“蛇奴!蛇奴!去把云老哥请来!”

云丹琉冷笑道:“我三叔去偃师盘账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

“那就去请云六爷!他可是刚回来。”程宗扬叫道:“蛇奴!你去告诉云六爷,让他评评理,云家大小姐就这么骗人的?他们还管不管了!”

“别叫!”云丹琉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想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说道:“就一次啊。”

程宗扬笑得跟大灰狼似的,“好啊。”说着就要凑上来。

云丹琉一手把他推开,“但不是今天。”

“那是什么时候?”

“那你就不用管了。”云丹琉抬起下巴,笑吟吟道:“反正我答应过你了。至于什么时候,看本姑娘的心情吧。”

程宗扬怔怔看着她,“云大妞,你学坏了啊……”

云丹琉笑道:“都是跟你学的啊,程头儿。好了,我要去炼刀了,这三天不准打扰我,要不然……你想要人家后面,就等明年吧。”

程宗扬还没来得及生气,云丹琉就笑靥如花地贴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你最棒了,老公。”

云丹琉翩然而去,程宗扬还在回味着唇上的香气,良久才失笑道:“这丫头真是……”

他转眼一看,蛇夫人刚才闻声进来,这会儿还在房内,不由板起脸,“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主子还硬着呢吗?过来!”

“是,主子。”蛇夫人笑着伏下身子,一边柔媚地扬起面孔,用红唇含住主人的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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