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火神楽觉得自己一生都会记得。
“好可怕…”真白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把神楽给抱得很紧,然后终于低下头小声问他:“呐,神楽…我们现在在哪里?”
“一色…我们现在是——?”
“总武高中…不,该说是原先那个名字么?的校舍,四楼四班…”
“四楼??也就是说这里是旧校舍的四楼?”
“欸,从理论上说确实…”一色也抬头瞧了瞧那具身体,她倒是并不意外,只是抚胸长出了口气小声说:“原来在这里啊…之前都没能进来过呢…”
“不存在的教室…没想到真的有…”
真白也开始小声嘀咕。
“啊~,我差点忘了这一茬…”
神楽也用力咽了口唾沫,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地方确实是一间教室,构造大小都与侍奉部下面的那间教室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里的所有桌椅基本都是完好的,而且…桌面上的书都还好好地堆放着,包括铅笔,钢笔,笔记本,还有墨水瓶…甚至这里面都几乎没有灰尘,最让人觉得别扭的还有窗台,那里摆放着一个直的瓷花瓶,里面插着的三束百合看着都还娇艳欲滴,好像刚盛开不久。
窗外…是根本不熟悉的总武高操场,跑道还不是现在那样舒适的塑胶。
“等等,这是四十多年前…?!”
神楽突然回头问一色。
“是也不是…只是被咒力给冻结在时间缝隙的一缕残骸罢了…前辈,能麻烦你把‘麻衣学姐’弄下来吗?她一直这样吊着,好可怜…”
一色轻轻拽着神楽的衣角拼命向上指。
神楽试图召唤莲华,但没能召唤出来,看样子她无法进入到这个空间,被隔绝在了原先的侍奉部里。
然后神楽试图自己把麻衣学姐给“搬”下来。
好歹这位“麻衣学姐”也算是介于物理和灵体之间的存在,神楽的九字真言对其还算是有效果,没花什么功夫便将她给“吸”了下来,他本想就这样放在讲台上,但真白又觉得不太好,便拼了几张课桌让她躺了上去。
窗外天色晦暗,像是接近黄昏但却找不到太阳,天空也不是蓝色,云朵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还能看到几只飞鸟静止在空中,神楽本想拿出手机拍段录像,但手机明明有电却无法开机,着实是有些扫兴。
“所以…现在怎么办?”
神楽将手机给塞了回去,被真白抱着手臂又绕到了平躺着的“绷带麻衣”面前。
不得不说真像是木乃伊…刚刚神楽用指尖贴在“绷带麻衣”的小臂上稍微感受了一下,居然都还是温热的,好像刚被杀害不多久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想吐。
“比起这个…前辈不应该想想我们该怎么回去么?我们现在可是在时间的夹缝里…”
一色抬手轻抚着“绷带麻衣”的脸颊,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充满了怜爱。
她倒是一点不怕,而真白明显怕得都夹紧了腿,要不是来之前她上了一次厕所,估计现在会漏出来。
“喂喂喂笨蛋彩羽,你把我们骗进来就没想过怎么让我们出去么?”
“诶——,好过分,前辈,人家自己都没来过这里面,又怎么能知道出去的方法?刚刚不是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嘛,所以…大概只能等这位‘麻衣学姐’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了。”
一色又拿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绷带麻衣的脸颊。
神楽都不知道该说她是亵渎尸体还是有同情心了…
“呼——,我稍微出去看看。”
神楽指了指教室门。
“前辈,我可不建议你出去喔,确实这里是时间夹缝中的4班教室,但教室外是什么情况我可完全不知道,也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说不定,你会被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呢。”
一色直起身,双手缩进了袖子里,垂着袖口扮鬼一样用那种故弄玄虚的语气说。
“虽然感觉你在吓唬我,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前辈这么说也太过分了,我当然不是吓唬呀,话虽如此,我自己也没把握…要不然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不行。”真白立刻把神楽给抱紧,死死拉住说:“不准做危险的事情。”
“是,是。”
“啧啧,真是妻管严呢!”
“真要是妻管严也不至于这么多老婆了,所以我们只能等?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不知道耶…”一色耸耸肩,双手捧着腮微微撅起粉唇道:“而且,这个世界的时间基本是冻结的,所以前辈你们大概也不会感到饿和渴,能呆很久喔。”
“出不去不白搭…”
神楽尝试呼叫了一下系统,还好系统能叫出来,只要这个能出来他就放心了,万一真的被困在这里,那就等刷新悬赏然后肯定能抽出来他需要的东西。
“嗯…睡美人的故事?”
真白看着绷带麻衣出神,然后轻声念叨了这样一句。
神楽听着感觉有些浑身发毛,眼看着一色看他的目光也不对劲了,神楽赶紧摆手道:“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王子,这位麻衣学姐也不是公主殿下…她更没在睡着。”
吻个沉睡的美少女可以考虑,但吻一具放置了四十年的尸体就算了吧,真是噩梦能做好几宿。
“前辈不愿意吗?残念…”
“去你的,你愿意啊?”
“我又不是男孩子,人家麻衣学姐肯定是喜欢男孩子,所以只能前辈来喽,我要是来一口下去,人家学姐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我们三个都别想走了。”
一色口气轻松,反倒是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还在一直甩着袖口扮鬼,虽说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类。
神楽暗暗在脑内分析,不出意外的话知晓樱岛麻衣遗物放置房间的那些人这些年来应该也在千方百计地寻找这个真正的不存在的教室,但唯一的线索也就是之前沙希发现照片里的那句话——不存在的教室就在“那东西”的下面。
那东西指他们进来时的大镜子,可惜正常人都会理解为“把镜子挪开之后的下面”吧,但那下面只有完整的地板,四楼和五楼的夹层里也没有任何可以藏尸体的地方,所以这事儿就变成了一桩悬案。
说不定就连当年《创灵会》的人都找不到这具尸体了…毕竟是个人都想不到这个空间只能以那种诡异的方式进来吧。
一色想进来但她不是真正的人类一直没法进入必须借助别人的力量。
所以…她为什么想进来呢?只是同情看不过眼而已么?
“神楽…黑板…写着点什么东西?”
真白不太敢看绷带麻衣,回头瞧着黑板出神,然后晃了晃神楽的右臂。
神楽转身走向黑板,一色也跟着屁颠屁颠小跑了过去,黑板是那种老式的真·黑板,大部分地方擦得干干净净,只有左下角和右下角处被框了起来,右下角写着的是“木曜日”也就是星期四,还有值日生的名字“樱岛麻衣”,左下角则写着…
啧,这是什么鬼?
左下角用粉红色的粉笔画了一个钝角的等腰三角形,然后一根竖线从三角形的顶角一直穿过三角形底边往下画了二三十公分,然后三角形顶角上还被画了个桃心,最最令人郁闷的是竖线左侧写着“樱岛麻衣”,而竖线右侧写着的是“泽村·斯宾塞·神楽”。
日本学校小情侣经常会干的事情,或者说,经常被人恶作剧干的事情,但问题是神楽来到这里面也没提过自己的名字吧,一色一直在叫他“前辈”,而真白则只是说“神楽”,他的两个姓氏都没人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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