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吧雪乃,你在侍奉部里干了什么我和你都心知肚明。”
“…”
雪之下的右手悄然从神楽袖口无力滑落,小脑袋也压得更低了些。
——啊~~~,侥幸心理大失败!现在是墨菲定律发动的回合!!
“毕竟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嘛,有冲动有需要是很正常的情况,我家妹妹也会偷偷做。”
“泽村君,你饶了我吧…拜托别说这个话题了说正事好吗?”
雪之下扭过头,忙不迭地想要挡住脸。
——他难道不知道跟女生谈论这个话题是性骚扰?
啊啊啊啊啊还操着一副好像很体谅我的口气…有什么办法能把我一瞬间传送到南极?
或者干脆删除他四个月的记忆!
“放心吧雪乃,我会帮你保密的!”
“…”
雪之下身子一颤,在心里暗道了一句:通常男方接下来会说——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些条件…但是,我相信泽村君,不,我必须相信他,他好歹是在我这里上“礼仪课”呢。
然后神楽就紧接着开口:“但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些条件。”
本身就沉默着的雪之下沉默得更深了,她掩住了颤动的薄唇,扭头压低胸口贴在了沙发扶手上,这让她扭曲的背影看着格外凄美动人,大约半分钟后,雪之下宛如咯血中的病弱少女一样顶着发红的双眸悲情万分地注视着他,微微摇了摇小脑袋啜泣地开口说:“我…我原本还以为…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神楽保持着冷峻的面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说话,几秒后等雪之下实在是顶不住几近崩溃时神楽终于“噗~~!”地出声道:“啊~~~,不行了,哈哈哈哈…雪乃你不会真以为我打算通过那件事为把柄逼迫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够可爱的…哈哈哈哈哈——”
“诶…?诶——??”
雪之下彻底呆住,薄唇渐张痴痴地歪了歪小脑袋,很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么?但是,他刚刚还说“条件”…那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我不是还让你答应条件是不是?确实,但我也没说是要对你做下流的事情的条件啊,雪乃你脑补能力太强了吧?该说你是自恋呢还是说你自视甚高呢。”
“…那不都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么?”
终于,雪之下难得破涕为笑,怨尤地瞪了他一眼的同时吐槽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种条件…那倒也还有的商量。
神楽举起了左手朝她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坏坏地眨眼道:“你要答应我三个不涉及下流的事情,不违背法律也不违背道德的条件,然后我就会把那件事给烂在肚子里。”
“下流禁止,不违法不违背道德…”
雪之下轻轻摸着下颌玩味起了神楽的限定条件,刚刚的误会让她又有些口干舌燥,干脆闭上眼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小口,慢悠悠地把快要空了的咖啡罐给放在了二人面前满是划痕的茶几上。
“怎么样?”
“等等…为女生保密她不想被传播出去的秘密这难道不是绅士自觉该做的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厚颜无耻地跟我讨要条件?我都还没追究你偷窥和偷听的罪责…”
“啧…”面对雪之下最后的反扑神楽稳如老狗,他将右腿搭在了左腿上,左手在雪之下面前打了个响指很是欠揍地抬了抬下颌坏笑说:“那、你大可追究一个看看呀,你觉得学校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因为在学校里自慰被退学么?学校可还没追究你严重扰乱风纪的责任!(虽说我也没资格说你…)
“嘁…”
雪之下瞬间破防羞耻地扭过了头。
——这混蛋还要把“那种事情”挂在嘴边几次…?!
“姑且让我问一下,你想怎么追究我的责任吧。”闻言,雪之下轻启樱唇面色绯红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几秒后她又默默地抿紧了唇,双手紧紧握拳按住裙摆朝神楽深深低下了头说:“够了…开你的条件吧。”
——怎么追究?当然是让你娶我了…还能怎么追究?你不都偷偷摸摸把我羞耻的模样看光了么?但…难道你要我自己说这种话?
“嘶…”神楽见雪之下变乖也就耸了耸肩说:“首先第一个,在我们独处的时候你要叫我‘亲爱的’或者‘达令’,平时如果有旁人在,对我的称呼要改成‘神楽君’,也要接受我对你直接叫‘雪乃’。”
“???”
雪之下顿时抬头朝神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那表情仿佛是在说——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涉及涩涩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的条件?
“啊~,要是你不满意这样的条件,也可以用涩涩条件来交换嘛。”
“…我、我接受…我接受还不行么?”
雪之下故意省略了称呼,嗫嚅着抬起双手捧在了脸上开始左右摇头,对于她这种故意钻空子的行为神楽倒也没太计较。
“第二个条件…”
“稍等一下,刚刚的条件是不是已经有三个了?看似是一个但实际上…”
“嗯,你继续说,说呀——”
神楽半眯着眼摇头晃脑地晃悠起了脚尖。
雪之下默默闭上了嘴,这时候她才清楚地意识到神楽已经很克制了,自己不能再得寸进尺,无论是多“屈辱”的条件都要全部吃下。
更何况,只是换个称呼而已,也并非什么侮辱性的称呼,甚至于这刚好还是雪之下自己设想的“婚后”称呼,无非是提前了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提前练习提前习惯了。
“第二个条件,不要再在学校里DIY了,拜托你忍到家里或者其他真正私密的地方…也不能把我们的条件和约定曝光出去,拜托雪乃你矜持一些,真的求你。”
“…”
雪之下双手捂脸一言不发地点头如捣蒜。
——不用你说我也绝不在这里弄了!!不,我的意思是我绝对不再弄了!!从现在起,我发誓绝不再自慰…!
“最后一个条件…暂时先保留。”说着,神楽又从【临时空间】拿出了一条香浓白巧克力递给了她说:“是不是快吓死了?吃块巧克力吧,你会好受点的,哎,好歹我也跟你学了这么好几个月,用脚后跟想你也该想到我不会跟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雪之下默默接过了巧克力,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对了雪乃,有件事忘了跟你说,那就是我其实非常享受你瞪我的模样,啊~,我死了。”
神楽双手按在左胸上装作被击中了心脏一样夸张地向后翻去。
如果用漫画的夸张手法来表现他的话,大概会画出一个超大的脑袋和张得超大的嘴巴以及吊在嘴里晃动的小舌吧——唐可可表情包.jpg
“…”
雪之下脸上浓浓的红晕实在是难以散去,她唇齿轻颤着差一点点就把“变态”这个词给说出口了,但最终话到嘴边还是被她给咽了回去,巧克力从右手被换到了左手,同时右手一抬颇有风情地撩了撩垂鬓的乌黑发丝。
——居然会有这种人…?
瞪他骂他反而会让他享受么?
真…真是不可思议,但是,如果是在夫妻关系中,这种性格…不,性癖?
反倒可以极大程度地舒缓矛盾…
被神楽妥妥抓住了把柄的雪之下现在满脑子都在猜神楽的第三个条件是不是要告诉她“嫁给我”。
正当雪之下没好气地把指尖捏在封口处准备撕开袋子吃一颗巧克力时,侍奉部的门再度响了起来。
“咚咚咚…”
熟悉的清脆敲门声,这让还摆出一副“我死了”模样的神楽立刻翻身坐好,而雪之下也心有灵犀地跟他对视了一眼。
没错,这个敲门声两人都蛮熟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前段时间侍奉部的常客——由比滨结衣。
雪之下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请进”让她进来,反而是连忙拿出小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装束,花了半分钟迅速整理了一番才终于轻咳着应声。
“啊,吓死了,还以为扑空了呢…”开门的同时结衣也在小声嘀咕,她一进门就看向了神楽,先是怦然脸红而后又低下了眼,随即偷偷看他,又傻笑着挥手说:“诶嘿嘿…呀、呀哈罗?”
“呀…咳咳…下午好,由比滨同学。”
雪之下面对她每次了来时候总会说的“呀哈罗”差点被她给带偏,而神楽面对这样的结衣只是微笑着挥手。
他注意到结衣背后还有一位客人,嗯,约他放暑假时来学校的樱岛麻衣小姐,她们二人都挎着书包,看样子放学后已经晃悠了一阵子了。
“嘎吱——”樱岛麻衣将结衣只是推开了一半不到的木门给推了个大开,她倒是一走进来就直勾勾地看向了面前放着MAX咖啡与白巧克力的雪之下,露出一丝满意的淡笑后随手用力关门站在门口说:“下午好,雪之下,还有那边的斯宾塞,我稍微有点事来找你们。”
神楽一看到她便想到了她在自己不在时呆在侍奉部里坐在自己常坐的地方上激烈自慰的事情——甚至她的爱液与雪之下的都重叠了!
“下午好,你们二位请坐吧。”神楽向前伸了伸手,结衣喜滋滋地赶快坐在了他的对面,同时又轻挠着脸颊小声说:“看来不需要我做介绍了…”
听她这么说神楽便明白今天樱岛麻衣来侍奉部估计是被她给介绍来的,而不是两人恰好遇在了一起。
“多谢你带我过来由比滨同学,不过我跟那边的斯宾塞也算是老相识了,同样的侍奉部现在使用的这个房间在你们还没到这所学校来之前我也已经在用,所以介绍之类的就免了吧,节省大家的时间,你说是吧,最近行踪成迷的雪之下同学。”
樱岛麻衣有点不怀好意地朝雪之下点点头微笑着。
神楽听着她这副说辞差点笑出声,很显然樱岛麻衣最近也多次前往侍奉部来寻找雪之下,但可惜雪之下一直在跟神楽躲猫猫,一样让她也给扑了个空。
“抱歉,最近由于一些个人方面的问题导致社团活动空了几天,今天往后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雪之下抬手半握拳在唇边轻咳着,诚恳低头道歉。
事实上,如果不是刚刚结衣联系她“社团没有在活动吗?有些事情想找你们帮忙”,雪之下可能今天会直接缺席社团活动,让神楽三人都扑个空。
樱岛麻衣随意地瞄了两眼神楽与雪之下之间的距离,脸上看似风轻云淡。
而结衣则对此在意得不得了,准确地说她从一进门就明显地察觉到了和之前她来的时候气氛的不同,因为之前不管哪一次她来神楽都是坐在雪之下对面的,如今却跟雪之下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还坐得蛮近。
“那可真好~”樱岛麻衣尾音上翘,明显还有些怨气,她轻哼着瞥了神楽一眼问:“斯宾塞你还记不记得周一跟你约好的那件事?”
“当然,我又不是鱼的记忆。”
神楽双手一摊很诚实地说。
“你记得就行…”说着,樱岛麻衣就将右腿抬到了左腿上轻晃着要说点什么,但雪之下也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有些气到,反而是直接朝观察气氛的结衣一伸手说:“那么,先来的由比滨同学…我先来听一下你的委托吧。”
“诶?我…?不不不,我只是带樱岛麻衣学姐来这里而已,只是偶然在做一些调查的时候遇上了她…然后…然后…”
结衣眼神飘忽急忙摆手客套。
“调查…?”神楽余光瞄着樱岛麻衣打了个响指问:“莫非是关于学校里的怪谈‘麻衣学姐’的调查?”
——结衣这算是“厄难之体”么?对怪事的嗅觉也太灵敏了吧!
其实只是因为结衣有比较八卦的交际而已。
“啊~,就是这个!”
结衣一听神楽搭话立刻兴冲冲地一拍手双眼放光地肯定。
“那就拜托由比滨同学替我做一下简单的说明吧,我倒是也省了口舌。”
樱岛麻衣朝结衣一伸手毫不在意地闭上了眼说。
于是神楽和雪之下一看她这态度也就一齐将目光投向了结衣。
“嗯…从哪里说起呢…总之…最近我又听说了一个关于‘麻衣学姐’的怪谈,啊,啊,并不是说您很奇怪…”
说着,结衣赶紧小心地给樱岛麻衣道歉。
“没关系你直接说吧,不用在意我,跟怪谈的主角同名同姓这件事我已近早就习惯。”
樱岛麻衣很是大度地一撩发丝说。
于是结衣小鸡啄米似的很快点了点头,竖起了右手食指问神楽和雪之下说:“那个…神楽君和雪之下同学,你们听说过‘诅咒石碑’的怪谈么?”
闻言,神楽与雪之下对视了一眼,二人齐齐呆呆地摇了摇头。
此时雪之下的心思已经被“正事”转移,脸上的红晕也迅速散去,除了下体还黏黏的有些不舒服之外在神楽眼中她的衣着已经基本变得正常。
但摇头归摇头,雪之下还是听出了结衣对神楽称呼的改变,从之前的“泽村君”变成了“神楽君”,这让刚刚被捏了把柄被迫改变了对神楽称呼的雪之下立刻有些警觉。
“我听人说那是在总武高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放着的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一个个的名字,只要把讨厌的人的名字写上去就能把那人给咒死…不过相对的,如果在上面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倒是能破除掉被咒死的结局,但也一样会在近期倒大霉。”
结衣用那种怕怕的语调坐立不安地小声说。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雪之下这个“混乱的唯物主义者”立刻板起脸来质问道:“由比滨同学,你是发现了那块石碑么?而且还在石碑上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是谁做的这么过分的事情?”
嘴上发问的同时雪之下忍不住暗道了一句“死期”,将目光投向结衣的头顶。
但…那里并没有出现任何数字,这一点与神楽完全相同,也与神楽的妹妹英梨梨,妹妹的女仆春日野穹以及早坂爱同学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刹那雪之下还怀疑自己的这份“能力”失效了,但扭头再一看樱岛麻衣…
好吧,没失效。
“不不不不没那种事!!阿雪你别这么心急嘛…我只是听到了这个怪谈而已。”
结衣尴尬地在面前小幅度摆动手掌澄清。
顺便一说阿雪是结衣对雪之下“小雪乃”这个昵称的进化版。
“是么…是我冒犯了,我还以为你受到了某人的胁迫呢…”雪之下轻抚着下颌将余光投向了神楽,神楽翻了个白眼后她便咳嗽一声继续问:“也就是说,目前石碑的存在与否都还是个迷,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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