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楽与雪之下一齐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道。
“诶——?你们两个同步率好高!话说小雪乃你怎么知道泽村同学有腹肌和胸肌?莫、莫非——?”
由比滨一下指向了雪之下,目瞪口呆地半掩着唇倒吸凉气。
“停,停下你的胡思乱想,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说着,雪之下又指向了神楽没好气地说:“而且从他平时的动作我隐隐感觉他应该是至少练过一些防身术,有些肌肉不是很正常的么?”
“啊…啊哈哈哈哈…这样啊,吓死我了。”
“再不快点儿阻止你的话,我觉得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吓死我。”
“咳咳咳…”由比滨红着脸轻咳了几声,又小声问神楽:“真的?”
“真的,你要看看么?”
说到这里神楽就想到了千代太太,她倒是比自己的女儿更清楚他有腹肌和胸肌这回事。
当然,这在神楽家里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诶?在、在这?!”
“泽村君…”雪之下恼羞成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拜托请你不要一言不合就当露出狂…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唔…小雪乃不想看啊?”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看…”
“不不不…我并不是特指想看泽村同学,而是、是…你想一想,钢琴家不是一般都给人很优雅很纤细的感觉么?这样一位钢琴家说自己有腹肌和胸肌,那、那当然是想要看一看吧…一般来说。”
说话时,由比滨一直在用余光偷看神楽。
“咳咳咳,想看的话有机会一起去海边或者泳池可以给你看个清楚。”
“这倒还合情合理…要是室内在女生面前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可是妥妥的性骚扰露出狂。”
雪之下晃悠着足尖气呼呼地继续翻了个白眼。
“那听上去操场是个脱衣服的好地方,在室外,还很空旷!”
“求你千万别做类似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叫到警局去做证人,你的人生污点会溅到我身上的。”
“哎哎,跟你开玩笑呢,再怎么说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
神楽摊了摊手,这下雪之下才终于无奈叹了口气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神楽与由比滨又吃了几块小饼干,而后由比滨将剩下的饼干袋子扎好分别送给了他和雪之下,两人问雪之下要了湿巾擦手,这才又开始新一轮的学习。
然后,没学多久由比滨就明显心不在焉了起来。
“由比滨同学…是你来找我说需要辅导功课的吧?拜托你认真听讲,一直盯着我的脸上面也不会浮现出期中考试答案。”
“不…不是,”由比滨轻轻挠了挠鼻尖偷看了雪之下几眼说:“我隐隐感觉小雪乃你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刚刚也总在揉太阳穴,你…没事吧?”
“没、没事…”被关心到的雪之下倒是脸红了些,她将指尖点在额角皱眉揉了揉,又勉强笑了笑说:“只是稍微有点贫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谢关心。”
——今天是生理第三天…这一次的经量多,今天也刚好是最大的几天,结果就贫血了,啊…还有些头疼和痛经。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倒是有可能请假半天到一天来休息,但她可是雪之下雪乃,自从上小学以来都几乎没有任何迟到早退的记录,唯有真的因为生病起不来床才请过假。
“哪里的话,看你一直不太舒服我还缠着你辅导功课是我不对,今、今天就到这里吧?!真是不好意思!”
由比滨赶紧站起身捏了捏头上的丸子给雪之下鞠了一躬。
“我真的没事…”
雪之下脸上浮现出了有些自责的神情,看样子她觉得是自己的状态影响到了由比滨的学习,想继续挽留她。
“那…明、明天我再来学可以吗?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不打扰了。”
“欸…”雪之下呆呆地答应了由比滨明天继续来学习的请求,而由比滨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雪之下也只好站起来朝她挥手道:“明天见。”
“嗯!泽村同学也明天见!”
由比滨朝神楽欢快地挥手告别,她稳稳当当地关紧了门,同时她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由比滨没有用力背靠着那道破旧的木门深深地抿起了唇,她用右手攥住了自己胸口的心形挂坠,暗暗下定决心道:“明天继续加油吧…嗯!”
没多久,或许是十分钟,又或许是二十分钟,随着一股稍微强烈的晚风吹进侍奉部捋起了雪之下左肩的发丝,她也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合上了手中那本已经在边边角角上写满了无数工整笔记贴了厚厚一沓便利贴的《日本史》教科书,斜着身子抓过了挎包说:“我们今天也到此为止吧?”
“嗯,今天也多谢你了,雪之下老师。”
“…既然叫我老师那就拜托你别再抖腿了,那真的很不好。”
“看来你是有强迫症啊。”
“那算什么?请不要做会给别人引来麻烦的事情,看到你抖腿让我心里不免会感到紧张。”
“所以说这就是强迫症啊…”
神楽小声嘀咕了一句,雪之下斜眼瞪他,而后摇头叹着气把书本塞回了挎包。
神楽也随着雪之下站起了身,作为一个从不写作业的,他连书包都没往侍奉部背,雪之下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我行我素,她先打开门又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地问:“刚刚你说的那个…是真的?”
“哪个?”
“就…腹肌和胸肌的事情。”
雪之下不由得捏紧了包带。
“当然是真的,要不下次我带你和由比滨一起去海边玩给你们看看?”
“不必了,谢谢…”
说着,雪之下就走出了侍奉部,只身“潜入”了灯光时闪时灭的楼道里。
神楽关好门快步跟上,还说:“好歹你等我一下啊,没心没肺。”
“而且哪怕是小学生,来了这么多次旧校舍也该熟悉路了,没必要非跟我走在一起。”
雪之下走得很快,已经要靠近楼梯口了,嗯,她还在为刚刚神楽跟她顶嘴强迫症的事情隐隐生气,而且既然都已经出了侍奉部,她就不想跟神楽靠得太近,否则那股诡异的冲动便会再度袭来。
“滋滋…滋滋滋…”
昏暗的顶灯闪烁了起来,这让雪之下脑海中浮现出了上次在理科准备室里的糟糕经历,她摇摇头试图把那时候的自己给甩出大脑,又一把捏紧包带赌气似的向前用力迈开了一大步。
此时神楽也追上了雪之下,他走在雪之下的右边靠近楼梯口的方向,毕竟他腿更长步伐也更大,结果雪之下这有力的一脚踩下去直接踩裂了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旧校舍木质走廊地板,只听“噼啪!”一声,雪之下的右脚脚后跟都陷了进去,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身子也开始倾斜。
这一刹那,头顶本就闪烁着的老吊灯突然熄灭,整条走廊只剩下了脏兮兮窗户里透着的一丝血色的夕阳照亮,显得无比灰暗。
眼看要失去重心时雪之下赶紧试图扭动身躯踩稳当保持重心,但也就在这时她感到腿上一软,紧接着脑内也像是供不上血了一样双眼开始发黑。
——糟糕…是贫血…要倒了…?右边是…楼梯?!不能向右边倒下去…
在意识的最后关头,雪之下的身子彻底向着左侧扭倒了过去,她的左耳隐隐地听到了自己倒下的风声,身体下意识想要抱头防御即将到来的撞击,却实在是软得没有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噗通——”
神楽猛地一个斜后撤蹲步把倒下的雪之下给抱在了怀中。
现在的他跟叶问蹲步的姿势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叶问双手摆出的是出招的起手式,而他则双手都抱紧了雪之下的侧肋,险些要被她给砸翻过去。
毕竟,刚刚神楽正走在她的右边,而她突然朝左侧倒了下去,神楽能及时抱住她已经很不错了。
雪之下香软的头发盖了神楽一脸,她仿佛要烧起来的耳朵也紧贴着神楽的侧额,那一刻神楽“被迫”与雪之下耳鬓厮磨着,一边感受着她纤细单薄的后背一边深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弄得神楽心里很有些发痒。
——小学生起码还知道走在这破地方要小心点呢!你都来了多少次了不知道要步子放轻一点么?!四十四千克的体重好好利用一下啊!
神楽心里恶狠狠地还了几嘴,雪之下一动也不敢动,而且她根本没力气动,迷乱间她想要说点儿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只变成了呢喃似的轻吟,她感到神楽的双手正紧抱着她乳下的肋骨,手臂上缘甚至已经蹭到了文胸上,如此近距离对自己敏感部位的触碰让雪之下的乳头瞬间挺成了一块粉橡皮,而子宫里也像是有火在烧一样,那么热,又那么迫切地在蠕动着,性欲的火焰比经血要更红。
但这一切在下一秒急转直下,舒适与渴望尽数消失,变成了宛如数千根劈了叉的竹签在子宫里肆意乱刺一般,直把雪之下疼得紧缩了起来,宛如即将失温一般剧烈颤抖着。
“松…松开…放开…求你…”
雪之下口齿不清地说着,她的侧脸与神楽的脸紧贴在一起蹭着,只求这份疼痛能快点过去,哪怕早一秒也好。
这是她仅有的抵抗了,贫血让她实在是没一分力气。
“小心一点…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神楽怀抱着雪之下颤颤巍巍地准备站直,雪之下在他怀里要咬紧了嘴唇隐隐挣扎了一下,但那挣扎的幅度真是还不如一只踹人的奶猫,然而事实是他在雪之下左耳边刚一说话热息就让雪之下现在比平时敏感了好几倍的耳朵直接麻了,再伴随着神楽抱起她扶正的肢体摩擦,腿与她膝弯和裙下大腿的隐隐擦碰,雪之下那怪异体质的进度条瞬间被“神楽能量”充满,甚至还溢出了一大截。
但由于生理期的关系,原本几乎不痛经的她在这时像是一次性补足了自初潮到现在六年来所有的疼痛,顺带还因为身体被刺激得无比敏感,四舍五入来了一番EX加倍。
再下一刻,神楽便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莫名的血腥气。
“不会吧…乖乖…怎么回事?”
神楽身子猛地一怔,而雪之下此时也拼命迸发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抬手按上了神楽抱在她前肋上的手,由于贫血导致她现在实在是太过无力,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可神楽却只觉得她是在“撒娇”。
这一刹那,雪之下只想换个星球生活。
好几秒后神楽才终于松开了雪之下让她自己靠墙站着,而此时头顶的灯光也“滋滋”再度恢复,他一眼就看到了雪之下白皙大腿内侧如赤色的小蛇一样蜿蜒流淌下来的血迹,血珠滴滴答答地从她裙底滴在地板上,那里的血迹已经有了一小滩,甚至还染上了他的鞋和裤子,在这阴暗的走廊里看上去红得发暗。
不过神楽这时候也顾不上深究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卧槽!雪之下这么大经量是要死啊?!
当雪之下再度睁开双眼时,她看到了无比陌生的天花板。
面部的感觉有些发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惨遭撞击而摔破了脸,想到这里雪之下不免紧张了起来,但下一刻她又瞬间放松了,毕竟如果真的撞坏了脸,那以后的生活或许可能还会轻松一些。
但实际上面部微微发麻只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罢了。
嗅觉也有些发木,分辨不太清楚这房间里细致的气味,但有一股阳光玫瑰葡萄的香气却隐隐地在鼻尖萦绕着,雪之下按捺住脑内的阵痛回想了一下,顺着这个气味她想到了神楽。
最近几天只要他来侍奉部基本都能闻到这个味道,应该是家里的熏香都已经熏透了衣物和他自己,他本人反而很难察觉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之下痛苦地抬起左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可刚动了动左手就感到手背上有些重,还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正贴在上面。
眨了眨模糊的双眼,定睛一看才发现…
是输血管针头以及胶布等等静脉滴注的东西。
输液管里是略微偏暗红色的血液,头顶的输液袋空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十分混乱。
“我这是…摔下楼梯了?哎…看来这伤势不算轻…不过,倒是没有太强烈的痛感,真是奇怪,嘶…那我应该在医院吧,医生和护士呢?妈妈和姐姐…没有来啊…不来也好,要不然又会给她们添麻烦。”
雪之下放下了不能用力的左手,试图用右手撑着自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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