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同时此时窗边也闪过了一道眼熟的人影,啊……那是——
没错,一脸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心虚的樱岛麻衣正趴在窗边偷偷往里瞧着,看来她觉得神楽被三浦给撞翻有她的责任。
“唔——!!”
神楽被三浦捂得有些喘不过气了,赶紧甩了两下头她才松开手,接着三浦哆哆嗦嗦地站直起身,局促地瞧着自己的脚尖捏紧了裙摆说:“那……那什么……泽村……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难吧……害得你中了诅咒,我真的,明明决定要尽量护着你的,却反而弄巧成拙干了这样的蠢事。
“所以说,究竟是怎么了啊?”
神楽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抽纸擦了一下染上了三浦泪水的嘴巴,往外一瞟,嗯?麻衣学姐又离开了?
“你……泽村你没听说过么?”
三浦抹着眼泪,震惊地看向了他,那语气十分地理所当然,好像神楽本应该就知道一样。
“就是不知道我才在问你吧……”
神楽无奈地大翻白眼。
“你……你不知道‘叫住之窗’的传说?”
三浦满脸愧疚地坐下,也拿纸巾轻轻擦了擦哭得快要不通气的鼻孔。
“我真不知道,三浦,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说一下。”
神楽被吊的心痒痒,想要坐起来但又担心三浦把他给按回去,干脆就继续糖平躺着。
叫住之窗?嗯……好像有点儿耳熟,是早坂爱说过?
“那,有关‘麻衣学姐’的怪谈你知道吧?”
“我只知道为数不多的几个。”
神楽琢磨着想了想,他自己本来知道两个“不存在的教室”与“旧校舍的镜子”,后来比企谷给他讲了“捉迷藏”,今天又遇上了一个“叫住之窗”,而且刚好就是在跟麻衣学姐打招呼的时候,这不得不说是有某种微妙的偶然。
“咳咳,叫住之窗也是其中之一……你、你没有听过,那我给你讲一下,你听么?”
三浦安稳坐好,手里捏紧了纸巾捏得皱皱巴巴的,双手都紧紧地按在裙摆上,两腿严丝合缝地并拢,小腿微微撇开,从神楽那个角度看过去倒是很好看。
“听,快讲!”
“嗯……叫住之窗的大概内容是,放学后,经过某扇窗户时会被除了自己以外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叫住,只要在那个时候抬头仰望那扇窗户,就会与怪谈中出现的麻衣学姐四目对视……”
三浦低下头,只看着自己的手,脸上悔恨得仿佛又要哭出来了。
“呃……”
神楽摸着嘴巴在忍笑。
他真的很想笑,毕竟这也太巧了吧?
刚好认识的学姐叫樱岛麻衣,刚好“捉迷藏”那个怪谈就与她有关,刚好“叫住之窗”这个怪谈也是她,而且就是她在跟自己对视。
啊,等等——!
神楽突然明白为什么三浦把他给撞翻了。
这是麻衣学姐的问题,她有着“只要愿意就无法被他人看到”的能力,可唯独这份能力对神楽无效,想来是系统的作用,但三浦可没有系统,因此在三浦眼中刚刚的画面就是——
神楽像是小弟一样跟在她这个大姐头屁股后面一起去扔垃圾,走着走着神楽停下来了,还抬起头傻笑着跟明明没有人的窗户在打招呼,都对起了话,这在知道“叫住之窗”这个怪谈的三浦眼中简直毛骨悚然,为了保护神楽,她奋勇一扑,直接把他扑翻在地。
“泽村你……你刚刚在跟谁打招呼?”
三浦猛地站起身靠近过去质问他。
神楽嘴巴歪扯了好几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他觉得现在他要是说“我在跟樱岛麻衣打招呼”,那三浦怕是会哭死在这里。
“果……果然……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呜呜……”
三浦一见神楽这表情也直接跌坐了回去,失神地嘟囔了两句,双手抬起捂住了脸,又低下头开始痛哭。
“所以说为什么要哭啊……就算真的跟怪谈中的学姐对视了又如何?”
神楽觉得三浦有所隐瞒,她肯定没说完那个怪谈的全貌。
就像是比企谷对“捉迷藏”那个怪谈一知半解一样,最后最关键的部分还是由比滨揭露的。
“三十年前有个男生从这栋楼上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自杀身亡了,而他……他就是中了这份‘叫住之窗’的诅咒……”
三浦带着哭腔边抹眼泪边说:
“只要有人中了这个诅咒,就一定会在三天后从旧校舍的楼上跳下来摔死……因为麻衣学姐的亡灵会诱使着被迷惑的学生去自杀,所以……所以……呜呜呜……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叫你一起来扔垃圾的。”
“呼……这样啊……”
神楽抚胸翻着白眼松了口气。
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不过什么麻衣学姐的诅咒上次不是证明了么?
那都是子虚乌有的心理暗示,自己吓唬自己的,由比滨就被吓得够呛,还是神楽和真正的大明星樱岛麻衣演了一出戏才算是彻底打消了由比滨的心理阴影。
也因此,神楽对这种诅咒丝毫不慌,更别说现在自己已经掌握了九字真言,肩后还有九尾灵狐护体,区区学校的幽灵诅咒,就算真的有也没办法奈何他。
但……看女孩子担心自己为自己哭倒是还挺有意思的。
“只要……呜呜……只要我……咳、不硬让你来扔垃圾你就不会遇上那种事情了,你也不会中招……要不然的话……我还害得你晕过去被送进了医务室……我真是……真是做什么都做不好,笨手笨脚的害了你,呜呜!!讨厌,讨厌!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三浦抹着眼泪,双脚在地板上踢打了一阵,把发丝都给扯得有些凌乱了。
神楽在想着怎么跟她解释,而三浦则看神楽目光无神脸上发呆,还以为他已经生无可恋,干脆一起身双膝一软地跪在了神楽床边,双手握紧了他的左手哀求道:“拜托了,让我做点儿什么吧,泽村拜托你不要不说话……!”
“诶?你怎么下跪了,快起来,我没事!”
“不行,我必须为你做些什么,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你……你快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尽管吩咐吧!”
三浦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晕,她咬咬牙扭过头,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像是一个即将开赴刑场的烈士。
“啊这……别这样,我真没事!”
神楽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了,勉强撑起了身子靠坐着。
“你你你你你……你都要死了还没事?!我就这样害死了一个未来的世界级钢琴家……”
“哎——,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没事啊?”神楽苦笑着挠起了脑袋说:“这种传言不过三天就不攻自破了,别太在意。”
“真……真的?”
三浦勉强相信了他一丢丢,侥幸心作祟的她偷偷抬眼瞧着他,湿润的眼角里满是泪水。
“真的……”
神楽见总算是说通了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我、我不信——,你肯定是在安慰我,而且,我还撞翻了你害得你进了医务室,我……我必须为你做点儿什么,对,两肋插刀!哪怕是两肋插刀也行,拜托了你说点儿什么吧,否则我一个月都要睡不着觉!”
“……那我说什么?以后的值日你帮我做?”
“这……这太简单了,而且你有没有以后还不知道呢!说点儿现在就能做的,让我多付出点儿代价的事情!”
“……啊?”
神楽一听这话不禁心想三浦你是抖M么?
但三浦其实并不是M,她只是越来越觉得神楽很脆弱想要尽量保护他而已。
“你……你瞧,我那什么,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事情么?”
三浦握住了神楽的手闪着泪光恳求他。
“这你让我说什么好?”神楽瞧了三浦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道:“难道我要说来给我摸一把腿?”
“腿……腿?!”三浦不停眨眼,瞪着眼往腿上瞧,接着她又玩弄起了胸前垂下的发丝,小声嘟囔道:“嘛……泽村你也是个男生……想要摸我的腿倒也很正常……但、但你的遗……咳咳,愿望就只有这点儿么?”
——你倒是生气啊哭闹啊,哪怕是扯我的头发扇我的脸好几巴掌都行,都这种时候了,你提出的要求怎么还是这么柔弱……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