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葵离开谨安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这段时间里谨安的生活未曾有一丝改变。
镇上的孩子们依旧将他视作异类,因为没有父母的庇护,他常常独自一人面对世间冷暖。
谨安遗传了母亲沐秋葵的姣好容貌,九岁的他,眉目如画,双眸清澈,仿若秋水映月,唇角含笑时,更添几分稚嫩的俊秀。
他的肌肤白皙如玉,眉间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宛如一株生于寒冬的青松,在风雪中坚韧挺立。
谨安的容貌无疑让他在同龄人中格外显眼,但这份出众并没有让他免受欺凌。
每当他步入街巷,总能听到那些刺耳的声音——“这就是那个没有娘的孩子”、“听说他娘跟别人跑了”、“他那荡妇娘子真不要脸”。
那些肆无忌惮的议论,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裂谨安幼小的心灵。
他咬紧牙关,不愿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内心的痛苦与无助却日渐沉重。
谨安不愿相信这些话,可为何,母亲会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悄然离去?
她的离别,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寒冬,将谨安的世界冻结在刺骨的冷意中。
镇上的流言蜚语像是一场永不停息的风暴,将他的小小心灵卷入其中。
尽管他竭力不去相信,但在时间的作用下,心中的疑虑如同蔓藤般疯狂生长。
不仅如此,他的外公外婆并没有给予他一丝温暖。
每当谨安带着满腔的希望靠近时,迎接他的却是冷漠的眼神与冰冷的言辞。
“你那个荡妇娘,真是给我们家丢尽了脸面。”每一次这样的话语刺入耳中,谨安都感到如同刀割。
外公外婆的态度,仿佛他不是他们的亲外孙,而是一个不速之客,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他的心如坠冰窟,每一个夜晚,他都独自一人蜷缩在被窝里,祈求能在梦中见到母亲,然而每次醒来,只有清晨的寒风伴随着孤寂的泪水。
尽管谨安年幼,但他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如童话般美好。
母亲的离去,外公外婆的冷漠,镇上孩子们的嘲笑和欺凌,一切都仿佛在告诉他,他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存在。
但尽管如此,谨安心底依旧残存着对母亲的那一丝信念。
他相信,总有一天,母亲会回到他的身边,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带他逃离这片充满恶意的土地。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信念也逐渐被现实的冰冷所侵蚀。
他开始意识到,或许母亲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或许那些流言蜚语真的有几分真实。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会默默地问自己,母亲是否真的抛弃了他?
他找不到答案,唯有在无尽的沉默中,承受着这份沉重的孤独。
谨安常常独自一人走到三水镇外的山林中。只在这里,他才能远离尘世的喧嚣与流言蜚语,找到片刻的宁静。
那一天,山间的风带着清凉,吹拂在谨安的脸上,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正当他沉浸在这片难得的安宁中时,忽然间,林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警觉地回头,看到一名身材矮小的老和尚正缓步向他走来。
这老和尚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气韵。
谨安心中生疑,准备起身离开。
“这位小施主,请留步。”老和尚开口,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谨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中充满疑惑。
老和尚见他停住,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老衲法号空镜,来自东瀛,前往宁国交流佛法,并无恶意。”他的话语如同清风拂过,带着一丝异域的气息。
“我观察到小施主年纪尚幼,却气竭心疲,心海几近崩溃,心中必有难解的执念。老衲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化解这份痛苦。”
谨安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震。
自母亲离去,他的内心一直被愁绪和孤独缠绕,这份痛苦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帮助,他仍旧心存戒备,没有立刻答话,反而直截了当地问道:“老爷爷你会不会修仙?我想学仙法,然后去找我的母亲。”
老和尚闻言,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慈悲:“老衲修的是佛法,讲究四大皆空,追求的是心灵的平静与解脱。小施主心有执念,恐怕与老衲的仙道无缘。”
谨安听后,心中有些失落,但老和尚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虽说修仙不易,但老衲手中有一法宝,或许可以助小施主解开心结。”空镜和尚从怀中缓缓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这面镜子看似普通,镜面却泛着微微的光泽,仿佛其中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面镜子名为”前尘镜“,乃是神道教的法宝。此镜可映照出与你命运纠葛之人的前世故事。进入前世的你将会失去所有记忆,完整地经历一生。通过这种历练,可以锤炼人心,解开心中的执念。”
谨安好奇地盯着这面奇异的镜子,心中掀起波澜。
镜面之中仿佛有什么在闪烁,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母亲,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
他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答应了老和尚的提议。
空镜和尚见状,得意一笑,将前尘镜递到谨安手中。
谨安接过镜子,顿时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手心传来,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他的目光渐渐与镜面交汇,突然间,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天地仿佛在顷刻间崩塌,他的意识也逐渐陷入一片虚无。
空镜和尚静静地站在一旁,目送谨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镜后,哈哈大笑“不旺老夫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倾月淫体所生的孩子,实在是有趣啊……。”
某处阴湿昏暗的地牢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一个角落里,一名金发男子正静静地坐着,脚上被沉重的锁链牢牢束缚。
他的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疲惫,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思绪。
“从我被关在这牢房里,究竟已经过了多久了呢……”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随即,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意识到此时并非沉溺于回忆之时,“该死,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得……”
就在这时,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神情一凛,耳朵微微倾斜,细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人来了?”他心头一震,随即迅速站起身,拖着沉重的铁链,靠近牢门。
他透过牢门顶端的一道小小的口子,向外张望,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嘻嘻,快点走吧,你可爱的老公就在前面。”牢外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调笑声,那语气充满了恶意与讽刺。
“他……竟然被你们关在在这种地方,!”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外传来,那声音柔和,却夹杂着深深的担忧。“尤伊亚大人……”
那声音如雷贯耳,尤伊亚浑身一震,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不可置信。“这声音是……!”
“秋葵……是你吗?”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激动与不安。
黑暗中,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牢门外的方向,仿佛要穿透一切阻隔,确认那声音的主人。
“是的,尤伊亚大人,是我,我来见您了。”秋葵的声音透过铁栏传来,带着久别重逢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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