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牢牢地盯着楚清仪看了半晌,风采列如同是一只落败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去。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清仪仙子,我虽落于你手,但并不代表着,我会配合……”“我知道……”
风采列话未说完,楚清仪便紧跟着开口。
“所以从一开始,我也没法算和你费什么口舌,你帮了我不假,但……你毕竟是魔萝的人,也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不会同情心泛滥,你当是恩将仇报也好,心狠手辣也罢,今日,我不是来与你讲条件的……”“若是我们先前没有真的动手,你老实交代,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现在……纵使你弃暗投明,我们……也不会相信了!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废话,也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得罪了!”
看着面前的风采列,楚清仪不给其任何开口的机会,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钟,身影已经是移形换位,来到了风采列的身后,接着,手掌直接放在了风采列的脑袋上面,五根手指贴着风采列的脑袋,搜魂之术,瞬间施展。
“唔……”
风采列闷哼一声,下一秒钟,便痛苦的浑身乱颤,从哪嘴里,发出凄惨无比的惨叫,连带着眼白,都上翻着。
楚清仪的搜魂之术,被风采列来说,伤害太大,但此刻,楚清仪可没有心思搭理他的惨叫,搜魂之术不停地在风采列的脑海当中搜刮着他的记忆,包括……
那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真相!
随着搜魂之术的展开,不过片刻之间,原本也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楚清仪,猛然睁开,目光骇然的看着面前的季雪琪。
二人的目光相对,季雪琪瞬间便明白了楚清仪眼神当中的含义。
而楚清仪,则是转而看了一眼身旁的风采列,自己的手,还搭在风采列的脑袋上面。
“清仪……”
季雪琪张了张嘴,清仪二字刚刚出口,“砰”的一声闷响,只见楚清仪手里的风采列脑门,瞬间如同西瓜一般破碎,红的白的,脑浆头发,四下乱飞,其中更有一颗眼珠子,带着肉丝,滚落到了季雪琪的面前。
季雪琪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的止在了喉咙口。
她没有想到,楚清仪会这般的狠辣,更没有想到,楚清仪会这般的决绝,她低头看着面前的眼球,突然,“哇”的一声,季雪琪别过头去,一阵干呕。
而楚清仪,则是面色发寒,她看着风采列还在冒着热气的尸身,缓缓开口道:
“雪琪,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天师府,龙虎山。
东边,伏龙峰。
这里,有云婉裳早已经建造好的别院,大殿,宽敞阔气,能够容纳数千人。
这里的别院宫殿,云婉裳已经建好了数百年有余,一直空着,没人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一座没有人住的行宫,而且行宫的位置也十分的特殊和敏感,与龙虎山的大殿,遥遥相望,周围还有着另外三座高峰,众星拱月。
若是这座山峰发生什么,其他峰的弟子,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而这座空了许久的行宫,前不久,终于是迎来了新人的入住。
那是前不久才回了天师府的太上长老的家眷宗亲,浩浩荡荡的搬家而来,从外面,搬进了那座伏龙峰当中。
说来,那位太上长老的宗亲也是极多,声势赫赫,不下千人。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不少的散仙,整体实力,一点儿也不比天师府单独的一个山头要差上多少。
而随着姜黎这位传闻中的太上长老重回天师府,围绕着这位太上长老的话题就从未断过,天师府的很多年轻一辈都暗中猜测,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太上长老,到底是何方神圣?
关于他的故事,又是如何,知道的人,不多!
而愿意说的老一辈,更是没有!
似乎这位太上长老,是某种禁忌一般,老一辈的人们,大多数都不愿意谈论,偶尔吐露的,也不过是零星半点。
而此时,姜黎的宗亲们,正齐聚一堂。
作为老祖的姜黎,坐在太师椅上,下方,则是姜黎的儿子、孙子、玄孙等等宗亲,这几百年的光景,姜黎别的没做,光顾着开枝散叶了,姜黎这一脉,到了如今,也算是能人辈出,不比一些小门小派,要差了。
只不过唯一可惜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一个二阶散仙,更不用说是地仙了,那更是不敢奢求。
事实上,姜黎这一族,只要云婉裳在一天,便不可能出现地仙。
但凡有苗头,姜黎相信,凭云婉裳的聪慧和心狠手辣,会在第一时间,掐灭苗头,将一切变数,消灭于股掌之间,因此姜黎一族,直到现在,虽然比一些小宗门要强,但对于天师府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散仙再多,能有天师府多?
资源丰富,能有天师府丰富?
作为曾经打下了天师府这座江山的一份子,姜黎实在是太过清楚,天师府的底蕴和可怕了,也是因此,这么多年,姜黎才一直胆战心惊的活着,从未有一刻,不是在惶恐中度过。
如今,带着全家老小重回故地,姜黎面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心中,依旧是酸涩,只不过……
从未与外人说而已。
此刻的他,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散漫,看着身下宗亲。
虽然,此身已老,但眼神中的睿智和精芒,却是没有半分减弱。
“父亲,天师府将我们安置在这里,其心不纯呐!”
姜黎的不远处,坐着的是姜黎的儿子,姜武阳,是此间姜黎一族的族长,实力也已经是散仙身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殿当中,七七八八的,其他人也跟着议论了起来。
他们姜族,一直以来都与天师府保持着距离,饶是如此,时不时还要受到天师府的打压,如今举家搬迁,被天师府强硬的留在了龙虎山里,心中没气,那是假的。
而对于自家宗亲的这些所言所语,姜黎暂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全都听在了耳中,直到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许久,声音渐渐低下来之际,姜黎才慢慢的用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老祖的视线,无形中带着威压,视线扫过哪一个人,那个人,都会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不敢与姜黎对视。
而姜黎,则是不紧不慢的道:
“说完了?还有没有人有想说的?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我说说……”姜黎故意顿了一顿,随即缓缓开口道:
“天师府……乃是我们姜家的神明!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身处何时,你们要记得,你们……是臣,天师府,是君!自古以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哪里有过,为臣者,背后议论君上的?你们都是我的宗亲,姜家如何,你们应该知晓。天师府将我们召回来又为何,你们心里也该有点儿数,不管何时,你们要记得我说的话,天师府中,能忍则忍,能让则让,管好你们的弟子,管好你们的子孙,别惹事,别添乱!另外,武阳……”白发苍苍的姜黎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武阳。
“爹……”
身为族长的姜武阳立马起身,朝着姜黎鞠躬拱手。
“你将族里的宗亲清点一下,各自的境界,战力什么的,统一成表,放到我这边来,我会呈给府主御览,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你让族里的年轻一辈,多多修行,以应付接下来的战争……”“战争……”
姜黎的话,让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老祖,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打仗了?和谁?”
“有天师府啊,我们出头干什么?”
“族里的年轻一辈,都还小,这个年纪,不是上战场的时候啊!”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大体,都离不开姜黎先前所说的那番话。
显然,被召回来的姜族子弟,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甚至……
他们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天师府召回,此时此刻不满的,不过是天师府突然召回他们的动作而已。
大厅中的宗亲们,甚至都不清楚,接下来该面对的是什么。
看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众人,姜黎还没说什么,突然,一个姜族子弟,从大殿外面快步跑了起来。
“报,老祖,少府主来了!马上就到殿内了!”“少府主?”一旁的姜武阳微微一愣,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王野?”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姜黎,眸中带火。
“爹,这天师府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吧?王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派他来……”“好了!”
姜武阳话未说完,姜黎便重重的一拍桌子,瞬间,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我方才和你们说的话,你们是都当耳旁风了吗?忘记了?你们是臣,人家是君!少府主……也是君!君可以不满臣,哪有臣可以不满君的?记好了,若是在让我知道了你们有这种苗头,家法伺候!”
“待会儿少府主来了,都给我机灵着点儿!谁要是让我看到什么,莫怪我,手下无情!”
“老祖,我实在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那么忌惮天师府?极北之战,传言楚天南已经是重伤了,还有云婉裳,也已经重伤了,咱们手里还有族长这张王牌,天师府数得上来的,也不过是琼山那个老头而已,咱们怕他们作甚!”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一位姜族的宗亲站了起来。
此人名唤姜华,也是散仙身位,能够成就散仙,自然是非同一般,因此,多了些狂傲和目中无人,丝毫不明白,天师府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
“荒谬!”
听到宗亲当中还有人这般说,姜黎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云婉裳是重伤,可不是死了!还有楚天南也是,别以为你们几个成了散仙,就眼高于顶,目无尊上,那地仙之姿,别说重伤,就是只有一口气,弹指间也可以让你们灰飞烟灭。看来是我这数百年间,让你们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你们连一点儿敬畏之心都没有。听好了,在天师府中,你们别给我惹事,受欺负了,也给我忍着!你们是臣,臣……就该有臣的样子!”
姜黎说到这里,面色涨红,举着手中的拐杖,用杖末,遥遥指着面前的宗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怒处,更是牵动了旧疾,咳嗽不止。
“父亲……”
看到姜黎动了怒,一旁的姜武阳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姜黎,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姜华。
“爹你别动气,我会好好说他们的……”
“你们记好了,我姜氏一族若想要存活下去,必须得依附天师府,依附云婉裳,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怀有异心,别说府主出手,便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便第一个不放过你们!我不介意,代府主,大义灭亲!听到了没?”
“听到了……”被老祖呵斥,大殿里的姜氏一族,也纷纷如犯错的小学生一般,低下了脑袋。
大殿当中的气氛,一下子坠入了冰点。
就在此时,殿门之外,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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