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话音还没落,黄少菁就看见许浩龙脖子挂着头嘎吱一声往下闷去,呼嗵栽倒在地上。
“我草你妈!”邵飞劈头盖脸淬了一口,扔下手里沾血的砖头,拉着黄少菁的手就往外跑。
刚跑到胡同口,就闪出来一条影子,飞起一脚,正中邵飞心窝,给他踢出两米多去。
邵飞滚在地上,他捂着胸口,抓挠着喉咙,好半天才喘过来一口气。
两个铁着脸的男人挡在胡同口,跟立着两根儿钢筋似得。他们也不说话,也不动,抄着手就这么看他们。
“大龙,见红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胡同另一端传过来。
许浩龙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脑袋,又看看手掌心一小斑血,呵呵笑着:“没事儿,韩大哥,我自己疏忽了。”
那姓韩的三十五六岁,穿了身保暖的迷彩野战服。他手揣在兜里信步走过来,给许浩龙看了看伤,发现没大碍,便也静立在旁边。
黄少菁好容易把邵飞从地上拉起来,两个人看看前后,一时间绝望起来。
许浩龙掏出个手帕,压在头上。姓韩的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到两个人面前,然后许浩龙说话了。
“你挺厉害,叫什么?”
邵飞肋下剧痛,知道可能肋骨有点骨折。
他死瞪着许浩龙,也没搭腔,瞅准许浩龙又想开口的当儿,扑上去一把扥住了对方的胳膊,想用跤狠狠摔他一把。
心想倘若制着他,说不定有脱困的转机。
没想到许浩龙比他动作还快,一个手刀切在他内肘上,顿时半条胳膊就麻了。
许浩龙别住他的胳膊往下一压,咯吱一声,邵飞就跪地上了。
“你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干什么的么?”许浩龙用无奈的语气说,“从小就给他磨恻的够呛,现在要是折你手里,我这些年真是白练了。”
“你想干什么?”黄少菁蹲在邵飞旁边护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坏?”
“坏?”许浩龙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也算坏?”
他挥挥手,又向脸色惨白的邵飞一指:“来来,把他一起带上。”
后头的两个男人过来捏住了黄少菁的胳膊,黄少菁本能的挣扎起来。另外一个男人也没说话,冲着邵飞肋下结结实一记冲拳。
邵飞性子再铁也是肉做的,大嚎了一声,实在疼的受不了。
“别!你别!”黄少菁立刻不敢再动了。
胡同最头上停了辆加长的大吉普,四个人夹着邵飞和黄少菁就往车上去。
邵飞疼的满头冷汗,走都走不动,让人架上去的。
黄少菁临上车前多个心眼,偷偷去看车牌号;还没等她走近呢,后头一个男的就给她箍上了一层眼罩,紧接着就是胶带封了嘴。
世界一黑,女孩是真的害怕了。强烈的恐惧推挤着她,想做些什么,但又想起邵飞,最终还是强忍着没动也没叫。
加长的吉普,两头有座,中间是空的车板儿。
许浩龙他们也没给邵飞捆,直接把他身上衣服扒了下来。
邵飞太疼了,手上也没力气,狠狠咬着羞耻心,被人从头到脚赤裸裸脱了个精光,连裤衩都不剩。
邵飞开始以为是对方想要羞辱自己,可车开了几分钟,他就意识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刚进三月,太冷了。
他们根本不需要捆他,几分钟的时间,疼倒是没那么疼了,身体却冻的蜷成一团,双手不住搓着胳膊,全身哆嗦的像是触电似的,哪儿还有反抗的心思。
许浩龙坐在副驾驶上,姓韩的开车。另外两个男人一直就连点儿表情都没有,在座位上坐的笔直。
黄少菁口眼被封,什么也看不见,绞紧了双腿,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发抖。
就这样,车子一直开了十多分钟,路面突然颠簸起来,似乎是下了公路。
邵飞的脑袋随着颠簸不住的撞在地板上,他怕黄少菁担心,一直忍着没出声。
怎么办?他努力想转动着自己的脑子,可是酷寒却不断撕咬着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感受到路面越来越颠,车子上了一个小斜坡,又溜下来,又上去。反复几回,直到邵飞的脑门都磕了个大包,这才停下来。
邵飞已经完全分不清他们走了多久。当两个男人把他从车上拉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漆黑的荒山野岭之中。
吉普车开了车顶的四个大灯,照亮了一大圈野地。
四处已经完全没了人烟,地上腐烂的叶子厚厚的铺了一层,附近密密岑岑的老树,树皮在探灯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狰狞。
许浩龙扯下了黄少菁嘴上的胶带和眼罩,把她带下了车。女孩看着四周的环境,也害怕的狂抖起来。
“你们可以试着喊喊人,呼救一下。”许浩龙一副好心的样子,劝道。
黄少菁几步跑到邵飞身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用力裹住疯狂发抖的邵飞。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呼救——他们都不想让面前的这个坏人看笑话。
许浩龙满意的点点头:“好啊,好。挺般配的。”
少年和少女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落到了这么一个境地。其实何止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在发生着,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并不在乎。
当他们自己没有经历过的时候,就天真的以为这种事情并不存在。
黄少菁一边帮邵飞搓手,一边抬起头来,她努力保持着平静。
“许浩龙,你不就是想要我么?行啊,那你来搞我啊?干嘛弄小五哥?干嘛弄邵飞!?”
许浩龙兴致勃勃的走过来,蹲在女孩两米之外:“我要是单纯的想搞女人的话,那不是有很多人都排着队呢?没意思。这是个过程,过程才有意思。”
邵飞的手在地上摩挲着,只想找上一块石头,狠狠地给他开了瓢。
他还真找到了一块。
就在邵飞想暴起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了他手上。
邵飞痛的大叫,抬头看见姓韩的站在那里,连一个眼神都没落给他。
“这羽绒服算怎么回事儿?”许浩龙醒过神儿来,“衣服都给扒了,却又给个羽绒服,搞笑吗?”
一个男的大步过来,手指铁钳一样,一把抽走了邵飞身上的衣服。另一个男的拽着黄少菁,把她从邵飞身边拉走了。
“来来,站直了。”许浩龙用脚尖踢了踢邵飞的大腿,“是不是老爷们?腰杆子都挺不直的?”
邵飞努力控制着全身的颤抖,拼命直起身来,向黄少菁递过去一个眼神。
——别求他。无论如何也别求他。
我就是冻死,也无所谓。我不想听你求他。
黄少菁看懂了他的目光,微微压了压下巴。
“哦呦?东西还挺长。”许浩龙用脚尖拨弄着邵飞胯下的东西。邵飞本能的想要去挡,可是又有一股自尊心让他硬挺挺的站直了身体。
山林的黑暗之中,只有吉普车的发动机在嗡嗡作响。一股微弱的热量从发动机盖子上远远传过来,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许浩龙没有继续羞辱邵飞,实际上他对羞辱一个男生并没有太多兴趣。他回身走到黄少菁跟前,女孩因为没了羽绒服,也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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