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觉得小偷无处可逃的时候,对方一个跳跃,滑板灵巧的攀上了立交桥洞,沿着桥内壁滑到了顶端——为了让小船通过,桥洞设计的颇为高,但是少年毫不费劲的就攀了上去,就像是杂技一般。
滑板滑到桥洞顶部,白色卫衣的小偷身手敏捷的用一只手抓住桥墩,拿着滑板反身跳上了桥身,随后再次上板,沿着桥身上的铁管滑向河对岸————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Cherry踩着滑板停在了桥洞前,以他的功夫上不去,但是如果爱抱梦的话就可以,这么说来,那个腾空好高,这高度几乎跟Adam一样了,不,有可能更高……
下意识的望向了身边的爱抱梦,发现对方脸上仍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怒气,那双血红的眸子却惊讶的大大睁开,眼底里传出无法遮掩的好奇。闪闪发光的表情意外地符合他现在的真实年纪。
* * * * * * * * * * * *
驰河兰加踩着抢来的板子,从桥边沿的扶手管跳下,沿着记忆滑到了附近一个少有人烟的公园处才停止。
喘了口气,止住身形,一边按着急速跳跃的心脏,一边望了望四周。
还好,这附近好像跟记忆中没怎么变化。
兰加站在原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他在神道家的大宅里面,看到了一块滑板——红色的,大小上看来应该是小孩用的。
然后刚拿到手上,滑板就消失了,他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到了高中时的Adam,捉奸在场。
虽然驰河兰加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不过他也是会发火的。
刚才兰加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是高中时期的爱抱梦——今天在神道家大宅的时候,女仆长才给他看过对方的相册。
同样的校服,同样的造型,最重要的,还有那个称呼,Adam。
旁边的人,从头发颜色和辨析度极高的嗓音来看,是薰店长吧。
兰加从来不知道,两人曾经交往过。
虽然兰加一直都知道两个人关系挺好,却不知道曾经有过这种关系。
爱之介明明答应了他不说谎,却选择了隐瞒。
见到熟悉之人的开心,和突然发现对方的背叛,两种矛盾的心情重叠起来,一时气头上来,直直撞过去才想起就算真的是爱抱梦,但现在的两人并不相识,转而改为把爱抱梦的钱包和滑板抢走。
对于抢了还是高中生的爱抱梦钱包这件事情。兰加是一点都不觉得心虚的,大概。
驰河兰加的迟钝脱线,让他忽略了一切诡异的状况,下意识的开始分析处境寻找解决的方法。
为了防止兰加再次一言不发离家出走,未婚夫爱之介机智的给未婚妻准备了信用卡代替了现金。
不过就算随身携带着现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使用,在现场重新获取才是最保险的。
兰加掂了掂手里鼓胀的钱包。
看来他的未婚夫习惯一直都没变,总是喜欢准备一堆现金,明明有卡却从来不刷——为了身份保密,现金总是最方便的,而且钱包也还是在老位置。
打开数了数。层层叠叠都是万元大钞。
足够一段时间生活了。
翻了翻手中简易却明显昂贵的男式钱包,内袋中有一张卡片,兰加好奇的取了出来,
是一张学生证——证件上,蓝发红眼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高中时代的神道爱之介五官端正又立体,就像是西方油画里那种古典美少年。从仍青涩的脸型上可以预见长大后会是多么地英俊迷人。但是明明梳着乖巧的娃娃头发型,红色丹凤眼里却散发出一股愤世嫉俗的色彩。
“……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很无聊的表情。”
跟兰加所熟知的热爱一切美好事物,口号是用爱拯救世界的神道爱之介完全不一样。
望了望手上抢来的滑板。整体是纯白的颜色,就跟爱之介的校服一样,滑板下面有着Adam的英文,轮子是蓝色的。
跟男人以后的大红色斗牛士风格相比较起来,太朴素了。爱之介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那副样子的吗?
不理解的东西就放弃思考。这是驰河兰加的习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钱也拿到手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的证件应该不能用……住宿问题要怎么办?”
咕噜噜的转着眼珠思考。瞬间想到了Cherry和Adam一起走出来的Hotel。
他听忠说过。那种有着五颜六色招牌酒店,是不用证件登记的。
“有什么急需的时候可以使用”——虽然他也不知道菊池忠那时说的急需是什么,但是现在正好用上。
以兰加当时所在角度,看不到 Hotel上方被遮住的‘Love’。
也不知道情人酒店具体是做什么的。
但是从不需要证明就可以随意使用这点,可以算是歪打正着。
* * * * * * * * * * * *
神道爱之介仪态端正的坐在长桌旁,用被刻进骨里礼仪机械吞噎着盘中的午餐。
欧式古堡装修风格的饭厅挂着西式油画,身后的古董留声机中流淌出古典乐—他倒是不讨厌这个,还挺喜欢的。
穿着整齐制服的女仆和管家直挺挺得站在身后,旁边还有着比他稍大的菊池忠——他认为的青梅竹马‘朋友’,也是仆人,最近两个人有一点矛盾。
“爱之介少爷”菊池忠学着神道宅管家刻板的语气和神态,跟年少的主人搭话。
“今天下午有素描和舞蹈的课程,爱一郎老爷让你放学就马上回家不要乱跑。”
爱之介扫了眼对方。随着两人年龄渐长,忠的态度越来越生分了。
在曾经年幼的爱之介看来,忠是第一个朋友,但是对方可能只把他当需要应付的主人。
也罢,他现在有Joe和cheery,而且——。
“昨天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菊池忠顿了一顿,站的更为笔挺,声音却收小了,俯下身靠近小主人的耳边。
“您所说的路段附近的监控我去查过了,对方好像对摄像头极为敏感,附近的道路都没有拍下他的身影。”
现在的神道爱之介无法知道的是,驰河兰加在知道了未婚夫的‘特殊兴趣’后,对镜头尤为敏感,不论是固定的还是活动的。
如果兰加能被镜头拍到,只会是在他乐意的前提下。平时他都会惯着自己未婚夫的小情趣,刻意跟镜头后的对方打招呼,但气头上的现在,完全不可能,何况这个爱之介并不是他熟知的那个,严格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