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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仿佛是视他为瓮中之鳖，耶格尔不急着制伏他，徒手扶稳椅子将它轻轻放回地上，里维迅速窜到一个实验桌附近，拿起一个盛着不明液体的圆底烧瓶就朝另一头的史蒂文摔了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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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这件事闹大么？”耶格尔冲上前用手截下那个烧瓶，“如果教官现在醒来或者路过的巡逻兵发现这里的动静，就是我想护着你也无能为力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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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袒护我？故意放我鸽子的人是谁？”里维呛了回去，但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捏着一排试管架学着与他周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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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这点本事还想当众反抗我？”耶格尔嘲弄一句，“不过这样也省去我不少时间，我不知道你是叛逆期还是胆大妄为，从现在开始就乖乖当个跟班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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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不容拒绝，像一面藏着水兽的湖，里维仿佛看见水兽巨大的尾巴在湖底搅着涟漪，既平静又危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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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把我手上的东西放回到原位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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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袒护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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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能袒护就没有人再能袒护你，”耶格尔不冷不热地扔给他一个钉子，“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马上过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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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里维瞥了他身后的史蒂文一眼，放下试管架慢慢地走了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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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耶格尔身边的时候对方猛踢了他一脚，他打了个趔趄，退了两步，瘸着腿重新回到耶格尔的跟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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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耶格尔手里的玻璃制品，透明的液体在里面一晃一晃，他看清标签上贴着生理盐水的标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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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您了。”里维说，猝不及防用身子猛撞了一下耶格尔，将他撞退了大约半米，然后烧瓶不由分说地就砸上他的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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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格尔似乎也料到他是装瘸，抬手抵挡，同时护住其他要害，瓶子里的东西无害他也早已发现了，但他没想到里维拿着冲击下震碎的烧瓶残骸就杀回到史蒂文那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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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仍旧毫无反抗之力，这种烧瓶的玻璃也许只够割破人的皮肤，然而里维揪着史蒂文的头发就瞄准他的眼睛，然后凶狠地冲耶格尔恫吓道：“瞎了的家伙应该无法负责实验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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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能威胁我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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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放到脑后去，跪下！”里维朗声喝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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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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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爬到我这边来，别逼我，大不了我就在这里自我了断，可是你们的实验要怎么办？”眼见他的不为所动里维继续语气森冷地紧逼道，“你有两全的办法对吧，耶格尔兵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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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耶格尔终于露出一点感到棘手的表情。\r
就算与实验无关，史蒂文被击昏这件事传出去也会对他们的立场有所损害，所以他才先按兵不动，等对方进入办公室才露面，想把动静控制到最小。可惜里维似乎软硬不吃，胆子还比天大，要他把这件事悄悄了断似乎十分困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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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伤害……”耶格尔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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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数三声，你给我跪下，爬过来，要么我们就这样一起完蛋！——一、二……”\r
里维作出破釜沉舟的模样要把玻璃碎片压进史蒂文的眼里。此刻他的心脏也在打鼓，他正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史蒂文是不是醒来了，因为这时对方要是醒来无疑会让他前功尽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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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耶格尔喊了一声，把手放到脑后慢慢蹲了下去。他的膝盖慢慢地触到了地板上，那瞬间他的眼眶有些灼热，屈辱感和愤怒感令他的血液不断往脸上充涌，耳边回响着史蒂文教官那天说过的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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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必须足够强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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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有些暴戾的表情，膝盖一点一点朝里维挪了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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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停在那，转过去。”\r
当他进行到距他两米之隔的时候，里维又命令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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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耶格尔停了下来，没有再照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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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想半途而废吗？”里维对上他的视线态度更加强硬，“就算你现在反抗、把我拿下了，你对我下跪过的事也会成为笑柄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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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小子……”耶格尔咬着牙将拳头捏得咯吱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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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三人一起玩完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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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耶格尔铁青着脸转了过去，“卑鄙的家伙，我看你接下来还能怎么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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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维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个膝击狠狠劈中了他颈部的血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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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攻击让耶格尔的眼前不由一黑，正在气头上的他本能一抓，可是手脚都像脱力一般，虚软无力，事实上他还醒着这件事已经是个奇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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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维咋了下舌头甩开他的手，拖远他的身子不遗余力地揍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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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只能勉强护住下腹的耶格尔仿佛在经受一场狂风暴雨。\r
他的胸口翻腾着痛苦的火焰。对方的拳头远比他想象中来得厚实，好像有意不殴打一眼看得见的地方，拳脚密集地招呼着他的腰、背，有几下甚至踢中了他的肚子。\r
天色比刚才黑了更多，晃动的视线扫到施加暴行的家伙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像野兽，像厉鬼，他的痛苦不禁又化为针对自己的怒火，他气自己为什么给了这个家伙反扑的机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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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数着拳头佯装一动不动地瘫在地板上，对方渐渐住了手，微微地喘着粗气。幸亏Alpha的抗揍能力很强，除了一开始针对颈部的那一击外，落到他身上的拳头都还只是皮肉伤。他听到对方跨到他身上的声音，感觉到他脱着自己的外套想像对付史蒂文教官那样绑起自己的双手。他猛地抽了一下右手，拔下插在腋下枪套里的东西，朝着空气就恶狠狠地扣动了扳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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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r
震耳的枪声响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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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一闪中他看到一张震愕的脸孔，像无意间走上了悬崖的野兽，发冷的瞳孔鲜活地显示着突如其来的绝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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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涌出一股野蛮的畅快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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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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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激奋中恢复了一些力量，耶格尔从地上一跃而起，枪抵着里维的下巴将他整个人都摁到附近的墙壁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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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能护你了吗？”他一手将他的肩膀捏得咯吱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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